12 前夕 下一章去參賽啦(1 / 2)

世界樹……

為什麼我,不,是我們──葵也記得──沒有被世界樹篡改記憶?

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究竟是什麼?

雲鴉掙開雙眼,紛亂的思緒在他的眼底翻湧,攪亂所有理智的殘留,仿佛有條模糊的線,將過往的謎題與如今的狀況串聯起來,又轉眼間失去了聯係。

昳麗的麵龐上,眉頭蹙起,疊出層巒聳翠的山峰——他還沒問葵為什麼呆在海盜團。

不過,算了,隻要她不會成為墮入權力漩渦的,弄權者。

隨便她怎麼樣都可以。

雲鴉闔上雙眼,在風元素的包裹中化作了一隻羽毛漆黑的烏鴉,立在門旁邊的櫃子上,等待著清晨的到來。

相比於長穀川葵和奧普歐,他總是思慮甚多,或許隻是因為活得太久了,見過太多的事物,在時間的磨損下,思維方式距離他所厭惡的弄權者也沒有多遠的距離。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變化,卻又無力阻止。或許相比於這樣的變化,他更希望的是自己難以抵擋的業障增多,來取代這種逐漸變為自己最討厭的人的感覺。

羚角號行駛在茫茫宇宙中,其實並沒有明確的白日與黑夜的區分,隻是在自然而然的“清晨”中,雲鴉再次以少年仙人的姿態站在了泰秦哈爾的麵前。

魔女與海盜之間不完全的交易不過是打工與尋人,而雲鴉所思考的問題會更加細致──這或許也是萬般無奈之舉吧。力量失衡導致難以抑製的業障外泄,影響夜叉本身,也汙染了在他身旁垂涎欲滴的魔獸。化作本體來抵禦這樣的失衡,在漫長的時間中尋找平衡的節點,以及,清理受他業障影響的魔獸。

這個世界沒有丘丘人,也沒有深淵法師,沒有騙騙花,沒有受魔神殘渣影響的一切,但這裡依舊存在魔物,他們存在簡單的智慧,像是隻有最本能的生存欲望的野獸,令人不喜。

魔獸們會被他身體溢出的業障影響,在無儘的囈語中變得狂躁凶悍,他必須來解決由他帶來的問題。

在漫長的與時間的磨合中,他已經能夠在化為人身的同時,抑製住業障的外泄。陌生的力量仿佛與他身體中的元素力和業障達成了和解,以一種微妙得,仿佛隨時都會爆炸的節點,存在於他的身軀中。

是以,他才能夠肆無忌憚地以人身站在泰秦哈爾的麵前,與他進行談判。

“所以,您的意思是──在不違背您原則的事情,您可以選擇性地幫助我們,對吧。”泰秦哈爾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對著雲鴉微微欠身,帕洛斯則站在他的旁側,掛著虛偽的笑容,眼底神色莫名。

“嗯。”雲鴉淡淡應了一聲,眼中滿是疲憊。

他當然注意到了那個滿臉虛偽的孩子,隻是,如同長穀川葵所言,這個世界的孩子並非如同提瓦特的孩童們一般。

活在隨時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生命的環境下,有著這樣一個治理散漫的神明,他難以預判如今隨手拉起的溺亡者,是否會成為明日的劊子手。

而終結這個時代唯一的方法,似乎隻有麵見這個世界的神明。

曾在魔神戰爭的前夕,他,他便隨著摩拉克斯征戰四方了,曾經的他,哪怕是與有著武神之稱的岩王帝君比上一場,也未必會落在下風。

但如今這副積攢了無數殺業的身軀,不知能否擁有與此世神明一戰的能力呢?

在未曾見到神明之前,誰也無法給他確切的答案。

他斂下忽而冒出的少年意氣,當務之急,是找到奧普歐──他們三人中最年輕的孩子,一心研究學術,向來厭惡爭鬥的他,能否適應這個世界的生活呢?

少年仙人長歎一聲,站在長穀川葵的房門前,屈起手指輕叩兩聲。

“誰啊──煩死了,這才什麼時候!讓咱再睡一會!”少女帶著倦意的聲音隔著一道門,悶悶地響起。

“不早了,起來吃飯。”無視掉長穀川葵的要求,雲鴉的聲音借由風元素作為傳播,在少女耳邊響起。

清亮的少年音將長穀川葵從床上喚起。

她一個軲轆坐了起來,拽了拽白色的連衣裙,還散著頭發,就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開門。

“啊~咱就知道,雲鴉來了以後咱肯定不會有機會睡懶覺。”看到門口站著的仙人,她裝作喪氣的模樣,頂著滿頭睡亂了的頭發,深棕色的眼睛裡似乎還誇張得閃了幾滴淚光?

但旋即她又換了個燦爛的笑容,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不過能夠見到雲鴉的本相,滿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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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由雲鴉與泰秦哈爾的談判,長穀川葵很少會接到任務,大多數時間她都跟在雲鴉的身邊,看著他搗鼓甜品。

每天晚上雲鴉照例會給長穀川葵講一個故事,帕洛斯偶爾也會參與這項哄孩子的活動。

不知是什麼故事給予了他動力,在泰秦哈爾愈發膨脹的欲望之下,他選擇成為一個“違逆者”,一個叛徒。

他難得對著長穀川葵和雲鴉說出他的計劃,而在這個計劃中,這兩位異世界的來客必須不在現場──這是他自己的戰役。

帕洛斯知道,自己是個惜命的騙徒,在遭遇了背叛和欺騙之後,他選擇了成為欺騙者,仿佛這樣,他就不會再遭受他人的欺騙。

而這兩位異世界的來客,固然有著強大的戰力,但,不需要。

與其相信兩個不知什麼時候會離開的外人,倒不如相信自己。

長穀川葵隨便扯了個任務,帶著化為烏鴉的雲鴉,架著一架逃生艙離開了。

而原本試圖拉著他們兩人下渾水的泰秦哈爾,也在漫長的等待中失去耐心,選擇了發起攻擊──向雷王星的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