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呢?何呈用堅毅的意誌趕上了末班車?何呈站在窗前叫住了先生?又或者是何呈趕到了哪裡……
都沒有發生,現在這個時間,何呈應該還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已經進入了夢鄉,也可能還沒進入,先生歎了口氣,等車的時候真是容易胡思亂想啊。
明明自己已經告訴何呈,讓她彆跟來,還因為不放心,走之前還在她到包裡放了預備用到四張珍貴的鎮封符,卻在這想著何呈過來的戲碼。
先生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屏幕,21點50分,就像是很多時候都不會那麼順利一樣,通知火車延誤了。
天知道是誰扒車門,或隻是走的慢了,總之,一行人隻能在人滿為患的火車站裡,找找無人的座位。
先生比較幸運,找到了兩個僅靠的空座位,原先坐在那裡的人剛剛上車。
坐下以後,先生也就有了時間遐想,可能是閒人想的多吧,就像杞人憂天的那個人,應該也挺閒的。
先生的左右手食指緩緩抵住太陽穴,緩慢,但有力的按著。
自己把那本書留給她,是對是錯?修道很殘酷的,遠離塵囂與親友。
自己和她認識了半年多了,沒事就欺負她,讓她搬這搬那,告訴她自己隻教到一境就不教了,卻不在教完以後送她找一位新師父。
自己要真是想的話,憑著四境的身份,走哪裡都還是好說話的,找到一些宗門,門派之類的,怎麼都要比讓何呈待在自己身邊舒服吧。
散修是沒有唾手可得的資源與功法的,都要靠自己。
再追根溯源的話,那個晚上,自己就應該把她扔進她學校門口就走,而不是在她旁邊蹲著,想等她自然死亡以後研究研究。
導致她醒了過來,並喊出了那句:“救救我!”嗬,自己該死的惻隱之心奮力的反抗著,終究還是擔心這個變成心魔,隻能把她背到醫院。
那個時候,自己為什麼不趕緊走呢?是擔心?還是什麼所謂的一見鐘情?沒道理啊,明明隻需要在送去的時候,放慢些腳步,她就死定了。
自己也就可以安心的研究她的屍體了,而不是被何呈抓住手……
唉,給都給了,還糾結這些做什麼,是對是錯又有什麼,她能練會,那就是她天才,天賦夠強,練不好,那就是書本太深奧,可以給她換一本。
先生從沉思中回過神,時間是22點30分,火車站的廣播也發出了聲音,提醒自己該去檢票了。
韓林達站在檢票隊伍的最末,目光掃視全場,看到先生站起來後,就趕緊招手,讓他趕快過來!
其他隊員也都在旁邊,先生來不及背起小包,飛快的跑了過去。
翰林達帶著副墨鏡,嘟著嘴說道:“先生,年紀大就彆一直坐著,容易睡著~”
先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在眾人的目光下,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檢票的速度很快,身份證,票,人臉一掃,麻溜的對著火車票上的車廂和位置進入。
目的地是渝州,風景秀美,山高水遠,並且還有隨處可聞的書卷氣……
是的,渝州市近年來,大力扶持學校,招收高知識人才當老師,並提高學校質量,在地區稀缺的外環,撥款建立了渝州市最大的學校,應有儘有,占地5千畝。
師資力量雄厚,教學質量高,食品安全高,渝大的風采是人心中優秀的大學。
其次,就是街頭巷尾的書店,興建的圖書館等。
先生其實也曾準備在渝州市待幾年,沒事就去圖書館,陶冶情操……反正自己可是四境,好好活著,活個三百年不成問題。
但,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先生選擇暫時不去,現在要前往渝州市……真是一場巧妙的重逢啊。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要不要給何呈帶些試卷?來都來了……不帶點特產不太好,順便拿上幾套吧。
先生打開手機,在備忘錄裡寫下了給何呈買幾套卷子。
買票的時候,因為票不多了,眾人坐的不是一個車廂,先生的旁邊是一個抱著小女孩的年輕女子,說著一口流利的渝州話,一直在打電話,低聲痛罵某個負心漢。
先生裹緊了衣服,仰頭睡了過去,自己又不是何呈,要是何呈在的話,肯定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然後仗著自己一境的修為,耳聰目明,聽他們嘮。
時間不長,三個小時左右就到渝州了,然後就是叫兩個出租,一邊聽著渝州大哥熱情的介紹,一邊前往那個郊區,在原地休整一陣後,前往布置在村附近的作戰中心。
約摸明天早上十點就要開始行動,在確認清理完後的三小時裡,都要在村裡巡視,預防殘留,之前組織就曾經犯過類似的錯誤,導致一名五境在勞累過度中,被僥幸未死的敵人突破護體靈力,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