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名很帥氣啊,你們想用酒作代號還做不到呢,蘇格蘭可比那個什麼龍月珍貴多了!是世界上第三厲害的酒!”
眼見話題逐漸跑偏,工藤新一連忙見縫插針道:“是的!十四代龍月確實價格昂貴,但蘇格蘭威士忌裡同樣也有高價的拍賣品,所以根據價值來判斷兩人地位的高低是不準確的!”
說完,他立刻接收到小笠原花給他拋來的一個讚賞的眼神。
工藤新一彆彆扭扭地彆開臉。
目暮十三思索半晌,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毛利小五郎看起來像是很想說些什麼話來反駁,但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詞,隻能憋屈地‘哼’了一聲。
“所以,現在可以聽聽我的解釋了嗎?”蘇格蘭溫和道。
在目暮十三頷首後,他先將鬥雞一樣的小笠原花拉回來,讓她在座位上坐好,隨後語速不快不慢地開口道:“就如同這位小朋友所說,我和我的女伴來到這裡隻是一個巧合。”
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目暮十三,同時借著手臂的動作擋住小笠原花的表情,不讓她露出什麼馬腳。
“我在一家射擊俱樂部工作,並不是這位偵探先生所說的牛郎,至於酒名。”他輕笑一聲,撩起一縷身旁少女的灰發湊近鼻尖輕嗅,聲線曖昧:“隻是一些私底下的昵稱而已。”
……哇哦。
工藤新一下意識地反手捂住旁邊青梅竹馬的眼睛,自己則被這句充滿成熟男性的暗示弄得耳根通紅。
然而直麵威力的灰發女孩卻是一副波瀾不驚,像是早已習以為常的模樣,反而進一步做實了他們的關係。
實際上的小笠原花:什麼?蘇格蘭為什麼要突然抓我的頭發?
——隻是單純的不解風情而已。
蘇格蘭明顯感覺到加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裡的情緒有了微妙的變化,於是緩緩鬆開了手中那一縷柔順的灰發,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拉開了和小笠原花之間的距離。
“確實在我們進入咖啡廳的時候這位先生已經坐在座位上了,而這兩位小朋友則在我們之後更晚一些。”
“這位偵探先生剛才說的沒錯,死者來這裡應該確實是為了和人見麵,但我覺得他應該早在我進來之前就已經會麵結束了。”
“什麼?”目暮十三驚訝道。“有什麼證據嗎?”
黑發男人走到屍.體曾經所坐的那張桌子的旁邊,曲起手指輕輕點了點木質的桌麵。
“因為店裡就餐區的位置並不寬敞,而且四處都擺放著綠植,更加縮小了座位和座位之間的空隙,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在我和……我的女伴走進來的時候,這個椅子——”
他拉出死者原本坐著的那個位置對麵,靠著走廊那一側的椅子,“……是拉開的。”
小笠原花其實完全不記得,但還是擺出了一副確有其事的表情,點頭。
蘇格蘭被她浮誇地演技震了一下,不自然地停頓了兩秒,繼續說了下去:“……而且當時這個位置雖然是空著的,但是上麵擺著吃剩了的餐盤以及一個空著的玻璃杯,裡麵的飲料似乎是灑了,我們進來的時候服務生正在收拾殘局。”
“啊,就是那位藤田小姐。”
他指向人堆裡那個清秀怯弱的女服務生。
工藤新一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低頭朝著星野優加的領口看去,然後又跑去取證人員身邊對著收集起的物證袋仔細觀察,看到了能夠驗證他想法的東西後,小男孩的臉上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而另一邊,從蘇格蘭的話中獲得重要線索的目暮十三立刻讓人去調查星野優加見的人是誰。
毛利小五郎信誓旦旦地斷定:“情殺,肯定是情殺!灑了的飲料就是他們談崩了之後用來潑死者的!本以為是兩情相悅,結果沒想到對方隻把自己當成送錢的顧客,凶手因愛生恨,痛下殺手!”
“嗯……但是下了毒的檸檬撻,是在會麵人走了之後才被端上來的。”
“那有可能是、額,這家店裡有凶手的同夥!”
“喂喂毛利老弟,你是認真的嗎?”
目暮十三露出半月眼。
小笠原花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捧著一個可麗餅小口小口地啃,臉上不時露出驚歎的表情,明顯在把斷案過程當成下飯劇來聽。
她悄悄拽了拽蘇格蘭的袖子。
“蘇格蘭,你知道誰是凶手嗎?”她壓低聲音,十分投入道:“不過我其實覺得這種玩弄感情的男的,死了也活該,要不然我們幫幫那個凶手吧……唔,不過人應該已經跑掉了吧。”
畢竟,誰會殺了人還留在原地等著警察來抓啊。
連她都知道的道理,沒人會這麼笨吧。
蘇格蘭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麵色不太好,但還是帶上了和平時無二的溫和笑容。
“不,凶手還在這裡。”他看了眼躍躍欲試準備插話的小男孩,“而且,應該已經有人發現‘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