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小笠原花挪動著身體湊到蘇格蘭耳邊,小聲說著悄悄話,呼出的熱氣全部打在了男人的耳廓上,將上麵染上一層幾不可見的紅暈。蘇格蘭脖頸上的汗毛倏地豎起,一瞬間繃緊的表情像是全力才抑製住旁邊躲閃的欲望。
隨後就聽見女孩刻意放低,像是在偷偷打聽什麼秘密的聲音。
“蘇格蘭你也早就知道凶手是誰了吧,為什麼不跟警察講出來呢?”
剛才蘇格蘭提供出關鍵線索,向警察和偵探娓娓道來的時候好帥啊,還想看。
小笠原花舔著嘴唇想到。
她張嘴的時候本來想把誇誇都連著一起說出來,但俯身的動作讓胸口的小本子摩擦了下她的外套,以此為媒介小笠原花終於想起了朗姆老大教過她的話。
嗯,說話要含蓄,要藏一半再出口。
聽清她的話,黑發男人臉上剛剛升起的窘迫頓了一下,轉瞬間消失不見。
“我為什麼要幫警察?”
他眯著眼睛笑道,眼裡是屬於組織成員的惡意和趣味,聲音放得很輕很低:“隻是不想跟這群廢物繼續耗下去才好心提醒了他們一下,不然看著他們抓耳撓腮怎麼都找不到凶手的樣子也是一份充足的娛樂。”
小笠原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壞笑著捅了下他的側腰。
“蘇格蘭壞心眼~”
看著那邊還在爭論不休的兩人,小笠原花撐著臉趴在桌上隨口吐槽道。
“不過日本警察原來很不行的嗎?”莫名讓她覺得有點失望啊。
“哦?難道格拉帕之前有被告誡過警察都很厲害之類的話嗎?”
“不,就是不久之前遇到了一個,唔,黑頭發的家夥。”小笠原花已經想不起那個拆彈警察的臉了,隻記得他散落在肩膀上的黑色中長發。
不過對那句詆毀組織的話倒是記得很清楚。
“他啊,說組織的炸彈他隻需要五分鐘就能拆掉,五分鐘哦!”
小笠原花伸出五指使勁晃了晃,又啪地一下砸回了桌子上,鬱悶道:“被警察這麼說好丟臉啊,我當時還想著回去之後一定要讓大哥去嘲諷一下技術部那群人,好好提升一下研發能力。”
她攥拳:“至少不能讓警察瞧不起!”
下次一定能炸死他,一雪前恥!
“拆彈警察?”蘇格蘭像是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句,再抬起臉時的表情無懈可擊。“很有趣的情報,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報告給琴酒對格拉帕你更好。”
“如果讓他知道,你讓說了這種話的警察依舊活蹦亂跳地活躍在一線,應該會被教訓吧。”
小笠原花瞬間聯想起琴酒大哥生氣的樣子。
嗯……其實也不是很怕啦,她早就習慣了。
但被關小黑屋的話一個人好孤單,而且又見不到蘇格蘭了。
想到這一點,小笠原花連忙心有餘悸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生動形象地寫著‘蘇格蘭好聰明,幸虧有你’幾個大字。
蘇格蘭笑了笑,看起來完全是一副真心為格拉帕好的模樣。
正巧那邊案情有了新進展,於是示意她去看。
‘新進展’是來自那個沒比大人的腿高多少的小男孩。
“我覺得目暮警官說的對哦,既然加了毒藥的檸檬撻是後來上的,那說明那個早就離開的姐姐並不是犯人。”
“所以我剛才說了說不定是咖啡廳裡對方的同夥……”
工藤新一觀察著咖啡廳眾人的神情,一邊毫不留情地打斷毛利小五郎:“誒,可是我覺得更可能是在這裡有死者認識的人才對。”
“哈?”
毛利小五郎發出一聲質疑的音節。
“因為他不是被潑了飲料嗎?正常一般都是往對方的衣服或者是頭上潑,但是死者身上的這兩處都沒有任何痕跡哦。”
小男孩跑到死者身邊,指著他的因為側躺的姿勢被擋住的袖口,“——隻有這裡,沾上了一點新鮮的褐色痕跡,應該是在被潑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臂護住,結果弄臟了袖子吧。”
目暮警官皺著眉湊過去檢查,果然發現了工藤新一所說的汙漬,而且邊緣整齊,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般。
他突然露出恍然地表情。
“是外套,星野優加本來應該穿著外套!”
然而鑒證科的人卻並沒有發現外套。
工藤新一:“綠川哥哥說他們進來之後,星野優加就一直坐在座位上,之後的半小時也沒有出去,既然外套沒有被他自己送到乾洗店,那它究竟在哪兒呢?”
他轉頭看向名叫藤田的服務生:“當時是這個姐姐去收拾的吧,姐姐你還有印象嗎?”
藤田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誒?姐姐的記憶裡這麼差的嗎?明明是開業第一天,客人在店裡被潑飲料這麼惡劣的事?”
目暮十三用懷疑地目光看了過來:“沒錯,這麼重要的事情剛才問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藤田似乎是被警察的逼問嚇了一跳,腳步往後挪了挪,小聲辯解道:“我……看見有客人死了實在是太慌張了,而且剛才那位客人不也是剛剛才想起說出這件事的嗎?”
她指向蘇格蘭。
被拉出來當擋箭牌的黑發男人好脾氣地笑了笑,“我隻是在路過的時候用餘光瞥見了那邊的情況,自認不會比負責處理的服務生記得更清楚。”
小笠原花在蘇格蘭和藤田之間看了兩圈,忽然啪地一合掌,大聲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