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災 拿錢消災,劃算。……(1 / 2)

今夜,可謂是齊氏活到現在最難看的時刻了。

林瑜和江入年進來之時,她正□□呢。那床榻搖動,她就隻狗那樣趴在那裡。這畫麵□□至極,旁人都沒眼看,但江入年麵不改色地說了句,“你穿好衣服出來。”

至於那釋都綱眼見人進來,提了褲子,火急火燎地拿手擋著臉就先走一步了。

屋裡隻剩下他們三人。

林瑜和江入年分坐兩邊,齊氏跪在當中。

“老爺……”她柔柔弱弱地喊,希望林瑜能顧念往日恩情,所以她先喊一聲,把人先給叫酥了。

可說也奇怪,每次齊氏這樣喊,林瑜就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犯了七出之條,明日你收拾東西,我給你休書一封,你就走吧。”林瑜鼓起勇氣把結論說了,剛才他可在外麵排練了很久呢。

這樣一說完,齊氏哭得更傷心了,“……老爺……您不能這麼殘忍啊,我為你生了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是少女的時候就跟了您啊。……您怎麼能這麼狠心啊。……我若走了,笑兒,思澤,思清可怎麼辦啊。……老爺!……求求您,不要趕我走,我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裡呢……”

她聲淚俱下,快要哭斷氣了。

林瑜:“……”你可以去找剛才那人嘛。

“剛才那人是和尚啊。”齊氏解釋。

林瑜:“……”你連和尚也要啊。

“老爺,自打那日,我跟姐姐吵了一架,您被姐姐一不小心砸破了頭,您說要出去看看,便幾日沒歸家。就算歸家後,就對我不理不睬,老爺,我們十來年的夫妻,您對我不聞不問,我能怎麼辦呀。”

林瑜:所以就去找漢子了,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齊氏繼續哭哭啼啼著。

她這番話告訴林瑜,當初可是江氏砸了他的頭,又不是她。她有什麼錯呢,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壞。

她更不解的是,她好歹為林瑜生了兩個兒子呢;可江氏呢,不過三個女兒,她憑什麼跟她鬥?

她早該把正妻之位讓出來的。

“……如果真的要休我,就先休姐姐!”齊氏指向坐那麵無表情的江入年。“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與姐姐成親這麼多年,她隻為你生下三女。這都十多年了,不該休了嗎?說起來,你們林家還得感謝我呢,不是我,林家後繼無人!”

齊氏最大的武器就是她的兩個兒子。這也是她十多年能屢次戰勝江氏的原因。老太太站有兒子的,夫君也站有兒子的。有兒子就是好,有兒子就是天。

沒兒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日複一日,在無形中給女子巨大壓力。

齊氏這樣一說,江氏仍是不為所動,反倒是林瑜犯了難。

古代有古代的風俗。他若是跟這些約定俗成的規矩對抗,失掉了民心,在這個社會是難以存活的。

他隻能說一句:“我不可能休她。你不必跟我說這些,我現在要論處你的錯誤,等處理了你,休不休她,我自己會看著辦。就這樣吧。”

他站起來,看向江入年,江入年看向齊氏的眼神冷至極,也跟著慢悠悠地站起來,輕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說:

“誰說我沒兒子?等老爺把你休了,你的兒子就是我的,他便沒有休我的理由了。”

什麼是殺人誅心,這就是。

齊氏的臉立刻就猙獰了,壓低了聲音,忍不住地罵了聲,“賤人,你休想!”

江入年道:“彼此彼此吧。你本是我的丫鬟,我這般對你好,你卻忘恩負義。咱們也曾是姐妹一場,今日的事,你若肯好好離開便罷;不肯,我會叫老爺把你的事情寫成狀文,公之於眾,你看剛才那位都綱還肯不肯再要你!”

齊氏臉色一白,釋都綱是個厲害人,若是她敗了他的名聲,他肯定不肯再要她了。看眼前的形勢,她隻有他能依靠了。

“不止這一樁,你慫恿那都綱找人去害我的女兒,那閒漢可都招了。”這事情太好辦,給點銀子便什麼都說了。這種人沒半點骨氣。“等再過些時日,等把這林家值當的東西都賣完,你便會收拾細軟逃跑,你當我都不知道嗎?”

林瑜:“……”原來這麼多事,他居然都不知道。還把東西的東西偷出去賣?這也太過分了,他每天在外麵辛苦做事,好吧,也不是很辛苦。

“你混賬啊。”他氣得罵道。

齊氏被罵了聲,低下頭,她怎麼知道這江氏變得這麼厲害啊。

她變了臉,喊了聲,“姐姐……”

江入年道:“我不是你姐姐。我剛才說的那些,當票,口供,人證,我都有。——你隻當我今日才發現你偷男人麼?”

齊氏道:“好,看來你們是早有預謀了。”她抬起頭,“老爺,你這麼無情,好。你休了我吧;但我也說清楚,這些年我在你們林家做牛做馬,你總得給我銀子吧,不然接下來我該怎麼活呢。”

嗯,還要銀子。林瑜:“……你要多少?”

齊氏道:“老爺這陣子不是收了很多東西,家底也有些吧。您就給我五百兩吧。”她還嫌給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