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江入年沉穩地開口,“如何?”
阿吉興奮地說:“過了!又進了,不僅進了,又在前五十內。”
林思澤一顆心徹底放下來,這一輪輪地篩選,每次都要淘汰百來人,競爭還是相對很激烈的。
江入年表情顯得挺平和,隻說了句“不錯”。
林思澤很想把消息馬上告訴林瑜,等到林瑜也進到轎內,林思澤道:“爹,我又過了。”
林瑜道;“真的?”心道,太牛逼了,又是前五十。兩場都是前五十,可以說明一個問題,林思澤的實力至少在前兩百名,被刷的概率大大的降低。
果然,第三場仍是如此。
這第一場、第二場是運氣好,但第三場還進,那就是實力了。
當晚林思澤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在紙上重重寫了一詞“天道酬勤”。
明日再比一場,就能確定了。第四場是最簡單的一場,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光是這樣想著,他便開始背起了書,沒有很集中,就這樣隨意念著,感覺也不錯。
第四場,是沈庭洲來送他前往考場。而霍蘊,林思澤知道,這麼早,他是起不來的。易為春,平日裡要幫他長姐乾農活。
他們三個,在霍蘊來平縣之前,是很是說得來。沈庭洲考上秀才,他們都很為他高興。
因為考棚距離他們家很近,兩人碰麵後,是走著去的。
清晨時分,天還沒亮呢。路上已經有不少學子提著考籃匆匆趕往考場了。他們的腳步也很快,邊走還邊背《太祖聖諭》,一萬來字,是第四場要默寫的,這是必考的。
他在背,沈庭洲在幫他聽。
背到“人人親其其,長其長,而天下平。”的時候,
沈庭洲道:“背岔了,這句在聖人之德後麵。”
林思澤道:“我太緊張了。”
沈庭洲笑道:“以前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林思澤道:“庭洲,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廢物的。”
“怎麼會呢?”
他們三人算是一塊兒長大的,林家和沈家搬到平縣的時候,他們才七八歲,一起拜師開蒙,後一塊進入社學讀書習禮、句讀書算……一直到現在。
每個夫子都說他聰明,——沈庭洲是刻苦,但沒他聰明。到頭來,他卻是先考上了。
他們跟霍蘊認識後,林思澤學了些不好的東西。這裡說起來,霍蘊這個人,雖然有些花花腸子,但人卻是不壞,性格爽朗大方,也沒有看不上他們,與一般的官家子弟完全不同。
“我輸了那麼多銀子,後麵為了賭,連社學都不去了。”
沈庭洲笑道:“誰人無錯呢。下次改進便好了,你看,你不是已經考過三場了嗎,勝利在望了啊。”
“借你吉言。”林思澤微笑,突然道,“你會娶我妹妹輕笑吧?”
沈庭洲一愣,“怎麼這樣說?”他們的婚事難道還會有岔嗎?
“沒什麼。”林思澤想了想,沈庭洲這個人啊,真的挑不出什麼錯來,有相貌,有品德,人又上進。也不是他埋汰自己的妹妹,林輕笑嘛,太那個……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兩人似乎差了一點什麼。
“我倒是想做一下你大哥的,必須讓你喊我一聲大哥。”
他說完,兩人都笑了。
到了考棚,時間剛好,林思澤跟沈庭洲揮手,讓他回去,自己先進去了。
沈庭洲看著林思澤的背影,笑了笑,大哥啊……挺有意思。
這一次考,林思澤心態更穩了,但還是帶了點不確定。他已經確認能進入府試了,他現在想衝一下名次。
如今的考棚裡隻剩下一百名學子不到。這一百人很有可能會在嘉禾的府試上再次相遇,這其中有些年紀挺大了,都已成家;大部分都是少年,朝氣蓬勃,摩拳擦掌。
如果他第四場考完衝不到前五十,這意味著,他府試落榜的可能性很大;但同時,如果他的名次在前五十以內,也不意味著,他就一定能過府試。
這次出成績,他沒讓雙親陪,而是跟沈庭洲幾個朋友一起。
沈庭洲道:“思澤,你一定沒問題的。”這是事實,林思澤真的很聰明,就是之前一直跟他爹慪氣,不太認真的時候都能考到第三場,現在認真肯定不一樣了。
易為春也這樣說,至於霍蘊,“思澤,你可是狀元之才。”
林思澤挺感動的,想著就算沒過,有這樣一群朋友,也不枉了。
他都做好沒進前五十的打算了,誰料阿吉跑來,告訴他,他再一次進入第一圈的團案中!林思澤聽了,差點要流淚了。
第四場,前五十!再次進入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