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 他不收,他偏要送。(1 / 2)

商扶楹問:“你是怎麼發現問題的?”

林瑜道:“就是……額,我剛才畫畫的時候看過那個艄公,觀察了一下。再上船,我發現他已經不一樣了,再來就是這船。”

這船跟他之前坐過的不一樣,他覺得有意思,就觀察了一下。

這樣的觀察力……商扶楹原本還挺瞧不起這林主簿了,看來是他小瞧人了。人家隻是官小,並不代表就沒本事。這次要不是他——也許最終還是能發現問題,但總會弄得很狼狽吧。

“這個情,我先記上了。”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平縣碼頭。

“濟然兄,就此彆過了。有機會來應天府嗎?”

南京啊?山高路遠,懶得去。但話肯定不能這樣說,“有機會吧。”

商扶楹嘴角有笑意,“一定要來,讓楹之儘一下地主之誼。”平縣不是他的底盤,揚州才是。

商扶楹太會做人,又這麼體貼,其實他是習慣了如此,不過是圓滑的手段而已。但林瑜不這樣想啊,他原先還對商扶楹帶有偏見,現在一丁點都沒了。

人家這麼好,他總不能沒點表示吧?像鰣魚這麼好的東西是送不出來的,他也沒有。

那就送點有情誼的東西吧。

在路上,林瑜就想,自己該送點什麼好。想來想去,迅速地畫了一幅簡筆素描,他不是說他畫得好嗎?那他就送他一張肖像畫。

“楹……楹之,這是我給你畫的簡筆畫,你先拿著。等社學辦成,我會把你的頭像再刻上去。”

商扶楹:“……”頭像?

他接過來一看,跟之前寫實的不太一樣,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他,眼睛特彆大,戴著飄飄巾,穿著身白綾道袍,手拿著把折扇……

像他,又不像他。還蠻可愛的。但是他收這個乾什麼呢?

“楹之,你若不喜歡……”這是Q版。太寫實,他怕這古人接受不了,還是畫個可愛點的吧。

商扶楹也不知該說什麼。這林瑜腦回路挺神奇,看著不像個三十歲的中年男子,而是十八,真的十八。上次送糖,這次送畫。

他本沒想要。而如果他不想要,任何人都彆想把東西送到他這裡來,他有一百種委婉的方式把人給拒了。

但抬眼一瞧,見林瑜滿是期待,倒也不是不行。

“謝謝,我很喜歡。”他把畫收了,還貼心地放在領口處。就當是一個新鮮的玩意兒吧。

“那就好。”林瑜鬆了一口氣。話說他的話簡筆畫還是蠻可愛的吧?

告彆後,兩人分彆。商扶楹還說會派人給他送銀子。——關於社學的事,他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就衝這份情,林瑜還目送了他老人家一下。有錢真好啊。

……

過去的路上,商扶楹坐馬車裡休息,回去走的是官道,先到嘉禾府,經嘉禾過嘉善,到鬆江,再由鬆江到蘇州,常州,最後到達揚州府。水路會快很多,但現在剛死裡逃生,還是走陸路吧。

底下的人道:“主子,已經把那艄公捆起來問了,他隻是拿銀子辦事的。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是被逼著做這事的。”

“沒供出人是誰?”

管事搖搖頭,“看起來是本地的小吏,但也沒個準。”

當地的小吏秉性有多壞,誰都明白,他們才是掌控地方百姓生殺大權的唯一人。

“為什麼會突然來對付我呢?”商扶楹喃喃自語。今日是真沒想到,一時忽視。

“主子,有沒有可能,不是衝著您來的?”

商扶楹懶懶地抬眉看了底下人一眼,衝著那林瑜?他靠那思考,想了一會兒。本來,不過點頭之交,這樣的朋友他海了去了。林瑜的身份實在是登不上台麵,但他是他眾多朋友最特彆的一個。

比如那副“可愛”的畫。

這人啊,如果對麵是個很強悍的人,就不會起保護之心;但如果對麵是個看起來膽小又可憐的人,保護一下也沒什麼。

“桃樹精,你折返吧,這段時間就留在平縣。”桃樹精楊枝是他的護衛之一。本名陶林,桃樹精是外號。這些有武功的人互相都稱外號。

商扶楹說話,桃樹精哪裡敢不從,連忙應了。

人走後,商扶楹想了想,嗯,這樣就安全了,順便還能看著點林瑜,讓他彆亂說話。——這個林主簿欠他越多,他越是安心。

不過,那些人為什麼要害林瑜呢?他皺眉地想。

……

桃樹精來到林瑜家報到,林瑜換了身道袍出來,看到眼前這男子還嚇了一跳,聽他說明來意,林瑜也默然地受了。要不然還能怎辦,來都來了。

其實他想的是,來一個人不得多一口人吃飯啊?

林瑜笑得尷尬,實在不知商扶楹想乾什麼。

回來時已到了飯點,林瑜便讓福伯去安排桃樹精的住處,自己去找江入年。

恰好,江入年也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