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席玉皺眉,“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那怪物已經死了。剛才你暈迷了,我隻得先帶你來處理傷口。現在我們要回去,看看他們還在不在。”
謝臻嗯了一聲,站起來,哪知頭一暈,幾要軟倒,沈席玉伸出一隻手給他扶住。
沈席玉常年熏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謝臻的鼻間。以前他也感受過,沒有這麼激動。
現在,有點不對勁。
他盯著沈席玉的白皙頸子數秒,忍不住地瞥開眼,可越瞥開,心中卻像撓癢一般,腦子裡都是那個雪頸的畫麵。
最後全靠一股真氣強撐著。
沈席玉一回頭,就看見滿頭都是汗的謝臻,俊美的臉上泛著潮紅,似是忍得極為辛苦,“毒發作了?”
謝臻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好想咬師父一口。”他說完,偷眼瞄著沈席玉的臉,
他剛才都這麼說了,現在肯定會厲聲地拒絕。
“師父。不用管我。我便是死了吧。也無怨無悔。”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沈席玉皺眉,最近的江陵對他也是這副態度。
——無怨無悔。
現在的謝臻也是如此。但這兩人,有什麼共同點嗎?
“誰啊?”
“你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謝臻退開來,“我自己走吧。”他勉力地想要自己站著,哪知又是一軟,沈席玉伸出手,他整個人半靠在沈席玉身上,雙手差點碰到他的腰。
謝臻哪裡敢碰師父的腰,雙手揚起,呈飛翔的姿勢,上半身卻仍靠著沈席玉的胸膛,一張俊臉貼著他的右心口處。
“……”
“……”
沈席玉把他拉起,“叫你扶著。”
“不扶。”
“那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沈席玉板起臉。
謝臻盯著他幾秒,低低道:“不敢。師父,我不敢的。”聲音放得極低極地,卑微至極。
如果你不敢,你後麵為什麼又這麼對我。沈席玉在心中默默地問。他仍是恨謝臻。總是有一口氣一直堵在心口。
他希望自己能做到,有一天,見到這個人,他不喜不懼不憂。
他歎了一口氣,“吸口血罷了。你吸吧。死不了。那隻怪物第一眼見了我,估計是覺得我修為強大,貪戀我的靈氣。你受了他的魘氣。也許吸一口,毒就有所緩解。”
謝臻:“真的?”
“哪有真的假的?”
“你不是不想做我師父了?”
“我雖不是你的師父了。可我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哦。”謝臻道,“你救我不過是因為你的善意。那我不接受的你的善意。”
沈席玉冷哼一聲,“隨便你。”他轉身就走。
謝臻立在原地,才跟上腳步。緩緩道:“你剛才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什麼阿貓阿狗,你也會救吧?是這個意思嗎?師父?”
沈席玉自顧自地往前走。
突然他停下來,謝臻始料未及,撞上他的背,原本是推開的,可就這麼貼近著,便能聞到他細膩的肌膚香,後退的姿勢怎麼也做不出來了。
他的前胸貼著他的後背,低頭就能看見他雪白頸處細碎的,可愛的絨毛。
很香。很香。香到他也像那隻怪物一樣想伸出了觸手。正想低下頭,沈席玉轉過身,皺眉道:“剛才讓你吸不吸,現在在我後麵乾什麼?”
謝臻突然為剛才的死鴨子嘴硬後悔,他現在非常想貼貼師父。
“……我也不知道。師父彆生氣。”
他有點慌張。從未有過這種情況。他怎麼能站在師父後麵,跟他貼著背。
“……對不起。”
也許是謝臻表現得太過自責,沈席玉頓時心軟了幾分。但僅僅隻有幾分。他絕不會被這個慣會扮演無助無辜的人再騙到。“前麵就是那怪物的巢穴,你精神一點,那裡也許會有解藥。”
想了想,又補充道:“彆再犯渾。”
這話仿佛是在說,讓他彆再亂調戲人家姑娘了。沈席玉也是一出口,頓時覺得自己成了那個被調戲的姑娘了。
兩人來到那蜘蛛的洞穴前,隻見眼前的藤蔓枝乾交叉得更密集了,這樣的環境下,那十個人真的還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