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戀愛果然降智,這還是那個大殺四方的活閻王嗎?朱海真是沒眼看,他有預感,嚴訴隻怕離發瘋不遠了。
一整套的spa做下來,回酒店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朱海打著哈欠在電梯口和嚴訴分道揚鑣。人剛閃身出去,嚴訴已經重新關了電梯。
朱海走了兩步才發覺不對,草泥馬,他倆房間不是隔壁嗎?三更半夜的嚴老板又作什麼妖?
其實直到敲門之前,嚴訴也還沒想好自己到底想乾嘛。
門鈴響了三聲,裡麵一點動靜沒有,嚴老板終於想起來看了一下表,理智判斷人應該已經睡了,偏偏腦袋裡畫麵一閃,執著的又按了兩遍。
衛鳴珂差點會周公的時候被生生吵醒,起初以為是有人走錯了門,結果對方不依不饒,大有不開門就不走的架勢,這個時間,難道是有什麼急事?
於是匆匆套了件背心,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迷糊著去開了門。
“前......前輩?!”衛鳴珂看清楚嚴訴那張近在眼前的俊臉,瞌睡蟲徹底跑沒了。
嚴老板不惜浪費自己的睡眠時間也要把他弄醒,怎麼看都像是自己捅了什麼天大的簍子,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
“睡了?”嚴訴盯著小背心沒遮住的鎖骨,沒忍住清了清嗓子,低頭又看見他局促的來回搭在一起的光腳丫子,隻覺得一股子邪火直衝腦門。
“還沒!”衛鳴珂馬上搖頭,一副隨時待命的架勢。
嚴訴居高臨下的掃了他一眼,大手從他脖頸旁伸出,一把推開門,邁著大長腿走了進去。
嚴老板是大手筆,整個酒店都被劇組包下來了,條件相當不錯。
衛鳴珂住的是普通標間,靠近窗戶的那張床乾淨整齊,一看就沒人碰過,嚴訴終於滿意,走過去坐在了床邊。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衛鳴珂跟在他後麵,先繞到床頭穿了拖鞋,然後挺直了腰背和他相對而坐。
嚴訴張了張嘴,腦子卻卡了殼,脫口而出:“我口渴了想喝茶。”
這他媽可就太尷尬了,嚴訴自己都有點沒眼看。
“啥?”衛鳴珂一臉懵,怎麼看他都不像開玩笑,頓時覺得果然天才大都有那個大病,半夜不睡覺還要喝茶,這癖好真尼瑪無語。
可誰讓他現在是人家的小跟班呢?況且早就約法三章指哪打哪,於是衛鳴珂揉了揉鼻子,非常順從的起身繞到了小吧台後。
嚴訴能怎麼辦?話都出口了,總不能自己再吞回去,那樣多沒麵子?於是也就硬著頭皮蹭到了吧台邊的高腳凳上,坐在他旁邊瞅著他忙活。
功夫茶弄起來相當麻煩,衛鳴珂從儲物櫃裡翻出全部的家夥事一一擺開陣仗,突然犯了難,不太自然的問:“你帶杯子了嗎?”
嚴訴輕搖了下頭,衛鳴珂無奈道:“那你介意酒店的茶杯嗎?還是用我的杯子?”
嚴訴立刻說:“不用麻煩,就用你的吧。”
衛鳴珂愣了一下,心說你倒是不見外,便把自己的那隻主人杯取出來,用開水燙了燙。條件所限,平日裡衛鳴珂給他泡茶都是直接倒進他的保溫杯裡,可他自己品茗的時候還是習慣用專用的杯子,這樣不會折損茶的品色。不過這種雅趣平時他一個人享受慣了,沒想過招待他人,因此隻隨身帶了一隻主人杯。
等茶葉泡好,滿室清香,這次他用的是紫泥紫砂壺,衛鳴珂斟了一杯,將自己的秋蟬映月青瓷杯遞給嚴訴。
嚴訴接過,先喝了一口,皺眉嫌棄道:“沒有佛手柑。”
衛鳴珂翻了個白眼:“前輩!祁紅配佛手,這是鳳凰單樅,不是所有的茶都適合加配料。”
“那我還是喜歡祁紅,以後就泡那個。”嚴訴非常不要臉的堅持,又不由自主審視起手中的杯子來。
青瓷剔透,上麵雕著鳴蟬皎月,像是出自名家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