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生?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是嫉妒景隴殿下的魅力?”
嬌羞的女妖瞬間換了副趾高氣揚的神情,高高在上的瞪著蘇白澤。
“不敢不敢。”蘇白澤連連擺手,現在可沒時間跟女妖掰扯景隴是否配的上三界最想嫁的男妖稱號,他道:“是的,你們最想嫁的景隴殿下現在就在裡麵,這下各位可以放心,讓我們進去了嗎?”
女妖滿意的哼了一聲,妖怪們見狀也都紛紛撤回了手,見再無障礙,蘇白澤趕緊往前走,可沒走兩步,又被那雞妖抓住,拎到身前。
蘇白澤揉了揉太陽穴,無可奈何道:“你又要乾什麼?”
這位雞妖倒沒奚落他,反而堆著笑臉,殷切道:“這位小探員彆生氣,雞爺我對之前衝撞你的事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跟雞爺我計較。”
雞妖挑了挑眉,有些油嘴滑舌道:“金玫瑰你知道吧,你下次去玩報雞爺我的名字,保證給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蘇白澤:“.......”
金玫瑰他有所耳聞,據說是嘉明市最大的洗浴中心...
他還沒回答,兩個犀牛精倒是迫不及待的插了進來,語帶不滿道:“俺們抓了你那麼多次,怎麼也算是老交情了,你咋不請俺們去你的金玫瑰瀟灑瀟灑?”
雞妖哼了一聲道:“也不看看你倆什麼模樣,去了還不把我的客人都嚇走了,這位小探員長的白白淨淨,雞爺我看了就是歡喜的很。”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蘇白澤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耐著性子道:“你有什麼述求,直接說吧。”
“害!敞亮!這位小探員果然上道!”雞爺努了努嘴道:“我就想知道那虎妖你們要怎麼處理?”
兩個犀牛精上趕著道:“嗬,這兩千年你雞爺都白活了?儘說些沒用的廢話!”
“這事還能怎麼處置?做妖怪的都知道,若是陷入暴動,必死無疑,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立馬執行死刑。”
雞爺癟了癟嘴,好像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其他妖頓時也不吵不鬨了,他們麵麵相覷,紛紛一副明知如此,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不知是不是蘇白澤的錯覺,他感覺到狹窄走廊兩側的監牢裡,突然有種壯似悲切的氣氛在其間流轉,這讓他手心裡突然冒出冷汗,之前內心那股蠢蠢欲動的情緒就快要澎湧而出。
雞爺吧唧了兩下嘴道:“雞爺我沒讀過什麼書,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兩犀牛精哼道道:“不知該不該說,就彆說!”
雞爺道:“妖怪精神暴動之事並非我們本意,暴動原因至今也是個迷,這事若是輪到我們自己身上,是不是也隻有等死的份?”
他這話一出,仿佛一隻炸彈丟進死水潭裡,悲切的情緒瞬間被炸開蔓延,這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答案,可這些妖好似都不想接受,而現在,這個答案在明麵上,漂浮在空中,妖怪們避無可避,有些膽小的女妖甚至低頭啜泣起來。
兩個犀牛精愣了會,又冷笑道,“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若你覺得這虎妖之後的下場可憐,那你們就彆吵著要出去啊!”
雞爺臉上出現扭曲的表情,女妖啜泣聲戛然而止,當一件事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時,多來的溫情與憐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雞爺鬆開蘇白澤,半垂下層層褶皺的眼皮,擋著神色道:“害,雞爺我又說胡話了。”
“小探員,真是得罪了,你趕緊去工作吧。”
他狀似樂觀的笑了笑,蘇白澤怎能感知不到其間的無奈,他突然握住雞爺枯黃乾燥的手,雞爺抬眸驚訝的看著他。
蘇白澤也愣住了,他這一舉動完全是下意識之舉,好像記憶中他曾做過類似這樣的事。
過了片刻,他動了動嘴唇,深吸一口氣道:“或許,這次虎妖的結果會不一樣,等待他的……不一定是死亡。”
所有妖怪的視線紛紛投在他身上,有疑惑,有不解,但好像還有隱隱升起的希望。
蘇白澤彆過頭,他不太習慣被太多這種眼神注視著,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走廊深處。
但他還能聽到身後雞爺激動的問話聲,“小探員,你說的結果不一樣是什麼意思?虎妖是不是還能活著?精神暴動的妖以後是不是都有救了?”
他問了許多問題,蘇白澤都沒能回答。
雞妖又大聲喊道:“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的職位?”
他沒回頭,卻能聽到兩個犀牛精的嘲笑聲,“他是我們妖管所新來的醫生,沒什麼本事,吹牛皮倒是一流。”
再往後的聲音,蘇白澤便聽不到了,不過他能想象到大家臉上失望的表情。
走廊最深處。
關押東全強附近的監牢,妖怪都已被轉移出來,唯有一隻奄奄一息的貓妖還趴在隔壁監牢裡,半人半獸的形態,身上有被猛獸撕咬過的痕跡,血肉模糊一片,蘇白澤看的心驚,想去替其療傷,但一聲淒慘的虎嘯聲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