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澤被這個發現驚到再次坐在地上。
景隴臉色一沉,立馬將頭低下,遮住脖子底下的逆鱗,吼道:“看什麼看?!”
蘇白澤欲言又止,過了半響,才道:“你的逆鱗……是不是少了半塊?”
話一說出,景隴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鼻息加重,地上的沙礫紛紛被吹開。
蘇白澤縮了縮脖子,自覺問錯了問題,但心裡又止不住好奇,若景隴失了龍角,可以稱之為意外。但現在連逆鱗都少了半塊,實在不能用意外來解釋。
“景隴……你……”
景隴轉頭看向蘇白澤,眼裡是從未見過的冰冷,“你什麼你?不就是少了半塊逆鱗嗎?你大驚小怪的乾什麼?!”
不就是?
蘇白澤提著的一口氣差點沒下去,道:“那可是逆鱗!?又不是你身上隨便一塊鱗片。”
景隴哼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沒等蘇白澤回答,景隴又佯裝不在意道:“那半塊逆鱗跟龍角一起,被人偷走了。”
蘇白澤驚訝的合不攏嘴,逆鱗對龍有多重要,連他這個人類都清楚,景隴會不知道嗎?
若是逆鱗再少半塊,景隴估計連命都沒了。
蘇白澤道:“這逆鱗在你身上好端端的,是怎麼被偷走的?”
他不敢去猜測是景隴自己剝下來的,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痛,定是比那鑽心刺骨還要痛。
但景隴的答案確實沒讓他失望,還真的就是自己剝下來的。
蘇白澤徹底說不出話。
景隴怒視著蘇白澤道:“不行嗎?我自己的逆鱗我想剝就剝!你管的著嗎?!”
“行行行。”景隴都這樣說了蘇白澤連連閉嘴,隻是仍覺得不可置信。
景隴繼續吼道:“你又看到了我的另一個秘密,你自己說說該怎麼辦吧?!”
蘇白澤:“……”
直覺告訴他,這句話有坑等他跳,但還是拿出了百分百的真誠道:“我發誓,我會保密的。”
“這還不夠!”
“怎麼不夠?”
“你還得把我的逆鱗找回來!”
蘇白澤:“……”
他知道景隴有多能碰瓷,但碰瓷到這種程度,仍是讓他刷新了認知。
而恰恰這時候,手表突然在他耳邊道,“觸發新任務,幫員工解決生活上的小困擾——找回景隴的龍角和逆鱗,成功後將會有若乾功德獎勵。”
蘇白澤無語淩噎,“你管丟逆鱗這件事是小困擾?”
手表沒有回應。
蘇白澤道:“沒有懲罰嗎?”
手表淡淡道:“因為是小任務,並沒有懲罰發放,隻是……繼承人若是沒完成任務,任務人會小小的發瘋,給繼承人生活造成不適罷了。”
蘇白澤:“……”
他看向麵前張牙舞爪的景隴,是小小的發瘋嗎?
他突然深有體會,若是不幫景隴找回逆鱗和龍角,他的日子會一天比一天難過。
畢竟,任誰丟了身上最重要的兩樣東西,脾氣都不會好到哪去。
治愈結束後,兩人回了妖管所。
蘇白澤補了幾個小時覺後,就被齊秦一通電話叫去了妖管所刑偵部大樓。
他去的時候,妖管所二樓的位置坐的滿滿當當,這是他來的這幾個月裡,第一次看到大家到的這麼整齊,而且還全都圍著蘇白澤後麵那個辦公桌打轉,景隴抱胸坐在窗邊,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看到蘇白澤還冷哼一聲,傲嬌的轉過頭去。
蘇白澤汗顏,又是誰惹得景隴殿下不悅了?
齊秦從那一堆人中轉過頭來,瞧見蘇白澤,立馬笑嗬嗬的衝他招手,“小蘇,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妖管所的另一員大將——淩雲,剛從芙蓉山回來的。”
人群散開,露出來一個全身漆黑的男子,此人端坐在工位上,被眾人圍觀也不苟言笑,氣質高冷,宛如雪山上的黑冰蓮。
淩雲這個名字,蘇白澤莫名耳熟,好像聽誰說過。
他走過去,淩雲神色懨懨的衝他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不知為何,蘇白澤覺得淩雲好似不太喜歡他,甚至是帶了點敵意。
齊秦道:“小蘇,你跟殿下在全東強家裡找到的白色粉末,現已證實,正是五千年前讓所有妖怪們聞風喪膽的死亡粉。淩雲就是為此事回來,專門調查此事,你們先熟悉一下。”
淩雲站起來,不情不願道:“蘇所長,你好。”
第一次被叫所長,還是那種陰陽怪氣的叫法,蘇白澤渾身起疙瘩,連忙道:“叫我的名字就行。”
淩雲本就不是真心稱呼他為所長,麵無表情道:“近日芙蓉山結界不穩,我猜測或許與死亡粉有關。”
蘇白澤欲言又止,若是他沒記錯,芙蓉山是個隻進不出的地方。
景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蘇白澤身後,提醒道:“淩雲比較特殊,是那人欽點守在山下的人。”
蘇白澤頷首,那人應當就是設下芙蓉山結界,並為此灰飛煙滅的人。
淩雲繼續道:“當年死亡粉橫空出世,惹得兩界生靈塗炭,我曾聽聞師傅說過,死亡粉最重要的研製材料是黑雲的鮮血,但黑雲近百年都無躁動,此事實在過於蹊蹺。蘇所長,你怎麼看?”
蘇白澤一頭霧水,死亡粉這個詞他都才剛聽說不久。
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此事線索太少,後續還需要加派人手調查。”
淩雲麵無表情的臉上好似閃過一絲不悅,“那就是沒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