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隴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說話,他愣在原地,似乎在回憶當初下決定的自己。
傅嘉澤挑眉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殿下終於等到了吧,那個人他輪回了,並且……”
“彆再說!”景隴突然大吼,“我告訴你位置。”
“絕境穀,有一尊上古時期的天女石像,你供奉出身上最重要的東西,她就能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殿下是怎麼知道絕境穀的?”傅嘉澤問。
景隴凶狠的瞪著他,一副你再敢多嘴問,我就把你臉抽腫的樣子。
傅嘉澤肆無忌憚,意有所指的瞥了眼蘇白澤。
景隴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惡聲惡氣道:“是上天庭那群老家夥研究的。你要敢泄露出去,就死定了。”
傅嘉澤了然,將嘴巴緊閉,一副我嘴很嚴的樣子。
蘇白澤卻也聽懂了,上天庭那群老家夥,自然指的是那些看不慣景隴的神官們,而他們要複活的就是景隴的兄長——大殿下。
但他們又無法為了大殿下供奉出身上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到現在還沒成功。
反倒是他們最不齒的景隴,可以為了一個人,供奉出身上的龍角和逆鱗。
但蘇白澤有疑問,“既然要將這個東西供奉出去,那麼你的龍角和逆鱗又為什麼會被彆人盜走呢?不應該……”
景隴皺眉,看著蘇白澤冷聲道:“那人不想讓我複活……”
說到這,景隴看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不自然,過了會,又將視線轉移,遲鈍道,“不想讓我複活他。”
蘇白澤被景隴看的莫名其妙。
景隴繼續道:“那人來的時候,我已經與天女達成契約,而那人不知道,就將其偷走了。”
蘇白澤問道:“那人長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
“他捂的嚴嚴實實,行動迅速,什麼破綻都沒留下。”景隴撇了撇嘴,似乎不太想繼續說下去,但還是道:“當時我剛斷角,神誌並未清醒,不然,才不會讓那人得逞!”
蘇白澤點頭,忙怕馬屁,“是是是。”
話音一轉,又問,“既然他偷走了龍角和逆鱗,那你和天女達成的契約怎麼算?這是不是違約?”
景隴轉過頭去,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傅嘉澤在一旁道:“這當然算是違約啦,蘇醫生,你想想,假如你是個賣西瓜的小販,隔壁賣蘋果的想和你交換貨物,你把西瓜給了他,可他卻沒給你蘋果,這事放你身上,你生不生氣?”
蘇白澤道:“生氣,我會讓他把西瓜還給我,這事才算結束。”
傅嘉澤道:“可是那人已經把西瓜吃了呢?”
蘇白澤道:“那就用彆的東西補償我。”
“是,總之是不能白白把西瓜給彆人的。”傅嘉澤道:“這天女可也不是什麼大聖母,她給了殿下那個人輪回的機會,又沒有得到龍角和逆鱗,肯定會勃然大怒,想出另一種方法來。”
蘇白澤突然想到景隴每三個月一次的詛咒,會與這個有關嗎?
他委婉了問了出來。
景隴的臉立馬黑了,看來確實是這個。
傅嘉澤哈哈笑起來,“天雷詛咒?這天女也太他媽狠了吧,這也幸好是殿下,其他妖估計早就被劈死了吧。”
景隴嗤道:“少在這幸災樂禍,你這九條尾巴天女壓根不會看上。你的遭遇並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哦,是嗎?”傅嘉澤問:“那殿下,你等了那個人多少年啊?”
景隴一時語塞,過了半響,才道:“也才五百多年而已。”
五百多年而已?
人類蘇白澤屬實驚呆了,五百年,可以讓一個朝代覆滅,假如朝代氣運不好,五百年覆滅兩個都綽綽有餘。
而景隴說才?
妖怪的時間都這麼閒嗎?
傅嘉澤道:“這麼說來,殿下這五百多年,都深受天雷詛咒的折磨,過的屬實不如意啊。”
蘇白澤暗暗吃驚,他見過景隴被劈到重傷,渾身焦黑的模樣。
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
而景隴卻生生抗了五百年,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彆人。
真是深情到讓人有些嫉妒。
而那個人,他如今輪回了嗎?假如輪回了,又身在何處?
他還未想下去。
傅嘉澤就過來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意有所指道:“不過啊,殿下這五百多年,也不算是白等,如今總算是等到了。”
景隴皺眉,“放開他。”
“彆這麼小氣嘛,殿下。”傅嘉澤道:“以後,你們的時間還多。”
蘇白澤怔怔愣住,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