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在景隴的印象裡,……(1 / 2)

在景隴的印象裡,這是蘇白澤第一次衝他撒嬌。

答案當然不言而喻——他全身心相信眼前人,恨不得把心臟掏出來給對方,更恨不得做更多的事。

想把懷裡這個撒嬌的人,弄得亂七八糟,眼尾通紅,讓他嘴裡再叫不出彆的男人的名字,讓他的身他的心,都隻屬於他一人。

他突然有些理解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隻可惜,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太合適。

景隴恢複清醒,幻境構建再次重新進行,速度恢複如初。

黑雲站在一旁,再也沒有出聲搗亂過。

蘇白澤心裡疑惑,但最後,幻境構建竟然順利的大功告成了。

齊秦組織外麵的柏原,淩雲,林兮將他們引渡出去。

蘇白澤惴惴不安,黑雲老實的不太正常,總覺得像憋了個大招似的。

“小蘇,快點,老齊說擔心你和殿下讓來讓去,特意準備了兩個出口,快,趕緊出來吧。”柏原在外麵喊道。

蘇白澤笑道:“齊秦難得靠譜貼心了一回。”

藏書閣窗口,倏地出現了兩個白霧霧的大洞,一次僅能容一人通過。

等蘇白澤和景隴到達外麵後,出口將會立馬關閉。

也不用擔心黑雲會趁機溜出來。

他和景隴同時踏上出口,蘇白澤不放心的又回頭望,黑雲依然低著頭,嘴裡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可終究沒有動作。

蘇白澤一腳已踏到外麵的泥土,可心臟卻突然一陣脹痛,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將會發生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他再次回過頭,隻見一直低著頭的黑雲終於抬起頭來,可愛單純的少年臉上,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眼裡閃著精光,正不懷好意,直勾勾的盯著他。

蘇白澤身軀一震,不管不顧的收回了踏出去的腿。

柏原一行人紛紛大叫,“小蘇,你在乾什麼?!你瘋了是不是?!幻境已經最後一步了,我們都快關閉了!你不能再進去了!”

蘇白澤無法回頭,因為黑雲手裡捏著的——是景隴的另一片逆鱗。

他怎麼就忘了,黑雲吞噬了劉小蝙,自然就繼承了劉小蝙的偷天換日之能。

定是在之前和景隴說悄悄話時,偷走了景隴的逆鱗。

蘇白澤無法視而不見,景隴為他付出了太多,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景隴的逆鱗落入幻境,終生隻有一半逆鱗傍身。

而且,如果剛剛他能及時給景隴治療,這事就不會發生。

幻境的出口無限放大,一圈又一圈白光籠罩著他的身軀,蘇白澤逆向而行。突然,白霧似的牆壁中,伸出一隻有力的臂彎來,緊緊的鉗住了他的胳膊。

這人正是景隴,“蘇白澤,你要乾什麼?不要命了!”

蘇白澤撥開他的手,“你的逆鱗在裡麵,我要給你拿回來。”

“半片逆鱗而已,我不在乎,丟了就丟了吧。”

“可我在乎!”蘇白澤難得失控,“你不能再失去逆鱗了,這是我答應你的,我答應要替你找回逆鱗!”

景隴深吸一口氣,“蘇白澤,比起逆鱗,你的命比它重要太多了。”

蘇白澤低聲道:“小景,你好不容易尋回逆鱗,最後卻又為救我而丟失,我隻是想為你做件事而已,我隻是想說到做到,為什麼不行!”

“可你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景隴語氣急切。

蘇白澤握住他的手,認真道:“可我都沒有去試過,怎麼知道就一定會出意外呢?我知道這事可危險,可如果,我沒有去努力,就選擇了放棄我……我……”

他哽咽道:“景隴,這次算我求你,不要攔我,我不希望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付出。你說過要保護我,會救活我,你都做到了。”

“可我僅僅隻是承諾了替你找回逆鱗,可連這等小事都沒有做到,我不要,我不要這麼沒用!”

兩隻手緊緊貼在一起,體溫流轉其間。隔著白霧,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但好像又比任何時候都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一聲沉重的歎息後,景隴放開了蘇白澤的手。

因為他看見,白霧霧的幻境空間裡,蘇白澤身軀單薄的站在那裡,仿佛風一吹就會倒,眼裡的淚水掛在下頜。

但他明白,這時的蘇白澤比什麼時候都要無堅不摧,都要堅強。他更明白,若是蘇白澤尋不回他的逆鱗,這將是他一生的陰影。

“我跟你一起。”景隴不容反駁道。

齊秦也道:“小蘇,你去吧,我們還能再撐會。”

蘇白澤回頭。

妖管所朝夕相處的朋友們齊刷刷的站在幻境口,他們沒有阻止他。

他們臉上帶著鼓勵的笑,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就如同散發著聖光的彌勒佛,是可以保護他的神。

柏原衝他眨了眨眼,“小蘇,不用顧及我們能撐多久,我們肯定能撐到你拿到殿下逆鱗為止。”

林兮俏皮道:“小蘇,我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我要一百盤茶香花雕雞,一支雞腿都不能少!”

淩雲道:“師傅!徒兒永遠支持你的任何決定!更會在幻境外等著你回來!”

蘇白澤笑出了眼淚,前世今生,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感動到哭的感情。

幻境內。

一陣無名風吹過,色彩豐富的藏書閣陡然化為一團白霧,紅檀木書架融入其中,就好像一碗牛奶被倒入了鮮血,被一把小勺不停轉圈攪拌。

紅與白融為一體,頃刻之間,幻境變得混沌不堪,讓人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但卻莫名儘顯荒涼。

蘇白澤和景隴就並肩站在其中,而在五米開外的地方,黑雲跪在那裡。

出口的兩個大洞不停卷入疾風,那是齊秦一行人在外維持出口湧進的靈力。

“黑雲,一刻鐘以前,我以為那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麵,現在,你非要鬨的這麼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