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後派了人去鹹福宮詢問事情真相,同時安排人去取那對耳環。
坤寧宮內噤若寒蟬,有皇後和貴妃坐鎮,底下的嬪妃也不敢造次,隻能乾等。
傅思盈一直跪著,隱隱覺得膝蓋發麻,再這麼下去肯定吃不消。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椿嬤嬤帶著一名太醫出現,“皇後娘娘,奴婢半路遇見沈太醫,就將人請了回來。”
皇後點頭,“那就有勞沈太醫給思嬪看看。”
沈明浩的醫術在太醫院屈指可數,而且他剛正不阿,宮中爭鬥不染分毫,頗有幾分傲骨。
傅思盈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下來,從椿嬤嬤離開的時候,她就很擔心,畢竟淋雨後身體恢複的還行,換個太醫指不定就露餡。
無巧不巧,椿嬤嬤半路遇到了沈太醫,還將人請回來,真是連老天都在幫她。
如今沈明浩那張臉在她麵前放大,她也就順勢裝暈了過去。
木槿靠得近,忙將人接住,一臉急切,“小主,小主,你醒醒。”
沈明浩皺了眉,從醫箱取出絲帕敷上女子白皙的手腕,搭上脈後,指尖傳來一陣有規律跳動,他最清楚不過,女子並無大礙。
但沉思片刻後,起身回稟,道:“皇後娘娘,久病之人不宜長跪,還請將人移至偏殿,待臣紮幾針便能醒。”
傅思盈一聽,眼睫毛顫動了幾下,她這是有心提醒沈明浩,你好人做到底,彆真紮呀。
然而,被無視。
來到偏殿,木槿一直伺候在旁,又有幾名宮女隨侍,沈明浩的針尖先是紮進了女子右手虎口,傅思盈不免在心中腹議,你來真的呀!要知道她一直最怕打針!
在第二針就要落下來時,著實裝不下去了,隻能慢悠悠睜開眼。
木槿麵上一喜,“小主,你醒了!真的嚇死奴婢了。”
傅思盈做戲做全套,對上沈明浩的目光,虛弱著問,“我剛剛是怎麼了?”
沈明浩也不戳穿,淡淡回應:“小主剛剛暈了過去,現下感覺如何?”
傅思盈:“有勞太醫,感覺頭還是暈乎乎的......”
於是,傅思盈被留下休息了片刻,沈明浩則回了正殿,將病情告知皇後。
當皇後聽到病情確實不容樂觀時,微不可見皺起眉,對傅思盈半夜出門更為不滿,難道真是為了勾引皇上連身體也不顧!
目前,合理解釋隻有這個!
此時,門外腳步聲變重,皇後派去鹹福宮的人回來了。
傅思盈再次從偏殿請出時,是站著被問話的,木槿則跪在她的腳旁。
皇後瞧了眼被帶回的珊瑚耳環,確實沒丟,完好無損,無須傅思盈再多說什麼,小葉子被人推湖,留下的珊瑚耳墜無法指證傅思盈。
誰能想到,有人會為自己準備兩套一模一樣的首飾備用?
凡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尤其是女人,每件物品都求一個獨一無二,世間罕見。越是獨特稀奇越是覺得高人一等,在古代後宮尤甚。
殊不知,往往獨一無二的東西,一旦用來嫁禍,想推脫都難,更彆提撇清。
所以,傅思盈選擇背道而馳,在侯夫人為她準備衣物首飾時,她特意囑咐,所有物品準備兩套,且不論樣式做工都要一模一樣。
沒想到她留的這一手很快就用上了。
蘇雪柔看見那對珊瑚耳環出現時,惡狠狠記了王順一眼,嚇得王順豆大的汗漬沿著額角落下,隻能一遍遍用衣袖擦拭。
但她可不準備放過傅思盈,冷冷道:“思嬪,這對耳環雖然可以證明,小葉子身上的耳墜不是你的,但也不足以說明小葉子的死就與你無關!”
皇後第一次讚同貴妃的話,道:“若你不能交代昨晚的去向,一切都隻是枉然。”
被詢問,傅思盈怔住,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望了眼上麵的墨菊,她在賭,這件披風在那個人心中的分量!
她囑咐木槿去搬的救兵應該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坤寧宮外頓時一陣騷動。
德妃坐在嬌攆上,十分高調地出現。
在踏入坤寧宮後瞥見站著的傅思盈,頓足數秒才向著皇後、貴妃行禮。
德妃趙靜慧是皇上母族表妹,在宮中妃嬪中是個特殊的存在。
因皇上母族凋零,唯一的舅舅不喜朝堂爭鬥,常與書畫為伴,所以隻謀了一個清閒官職頤養天年。
為延續家族數百年榮耀,送女兒入宮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