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皇上(二) 傅思盈想著自己還有事……(1 / 2)

傅思盈想著自己還有事情,忙開口:“我隻是按照公公要求過來送鳶尾花的,至於這些......實在不知如何處理。”

可是,沒等她說完,跟前的人已經轉身,又返回忙去了。

出了湖心暖閣,傅思盈一手拎著花籃,步履匆匆,她尋思在何處扔了手中的累贅,可是走哪兒都有人,加上現代不隨手丟垃圾的習慣,導致她走了很長一段路,也沒找到可以處理這些雜花雜草的地方。

對宮中尚不熟悉的傅思盈聽著前方不遠有人聲,便想著去問問。

沿著腳下的青石小道,穿過一片竹林,視野一下開闊,耳邊寒風瑟瑟,卻不及突然疾馳而來的一根箭羽。

麵對危險,傅思盈來不及多想,向後仰去,也就順勢跌倒,花籃飛出,霎時漫天花瓣飛舞,伴著陣陣馬蹄,一身墨色錦衣的男子打馬而來。

男子墨發飛揚,眉如遠山,鼻梁高挺,鷹一般的眼配上刀鞘的臉,冷冷開口道:“演練場也敢闖,不想活了嗎!”

接著,又傳來乾元帝爽朗的笑聲,“寒默的警惕性愈發高,那麼遠也能聽到動靜。”

傅思盈如夢初醒,這裡是演練場?!

自己差點就一命嗚呼!

寒默?蕭寒默!這就是書中可與日月爭輝的少年將軍!

傅思盈發絲淩亂,還夾雜幾根雜草,臉頰蹭到地麵,狼狽至極。想到乾元帝也在場,略顯慌亂爬起來,後匍匐跪著,頭恨不得磕到地上,一聲不吭。

乾元帝李晗騎在馬背上,他的聲音從傅思盈頭頂傳來:“哪個宮的?做事如此莽撞,若不是蕭將軍手下留情,那隻箭就不隻是擦身而過。”

傅思盈沒想到溜出來一趟,會碰到這些不該碰到的人,一時有些慌亂。

連連回道:“奴婢在花房做事,不常在宮中走動,一時迷了路,誤闖演練場,求皇上恕罪。”

此時,一眾伺候的宮女太監在劉安的帶領下姍姍來遲,劉安喘著氣,道:“皇上和將軍切磋,奴才等快跟不上了。”

轉眼,瞧見跪地的人,嗬斥道:“大膽!竟敢衝撞皇上和將軍!來呀!拖下去!”

傅思盈驚出一身冷汗,不知如何處置現狀,一雙白皙修長的雙手抓在地麵,手心汗漬淋漓,她不能抬頭,也不能辯駁,隻能一直沉默。

心中已經做好自曝身份的準備,畢竟與性命比起來,可以說成,闖演練場是為了見皇上,是為了拚恩寵走的險棋。

好在,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皇上,這小宮女已經被臣的箭嚇得不輕,也算受了處罰,依臣愚見,還是罰她回花房去,繼續替皇上打理花草。”

乾元帝四下環顧灑落一地的花草,笑道:“就如將軍之言,也不叫滿地落花平白碾作泥。”

如此,傅思盈緊繃的心才稍稍回落。

耳邊是太監劉安的聲音:“還不謝恩退下!”

傅思盈如臨大赦,忙磕頭謝恩,卻聽見耳邊一陣風過,馬蹄聲漸行漸遠,連帶一眾伺候的奴才也跟著離開。

待她站起身,眺望遠去的背影,墨衣男子意氣風發,打馬疾馳,與白衣帝王並肩向前,蕭寒默是與乾元帝一起長大,親如兄弟的手足。

先帝還在世時,原本是不屬意李晗繼位,是蕭墨寒遠走邊關立下赫赫戰功,而他作為三皇子李晗的左膀右臂,讓先帝看到了李晗的能力,加上太子病故,這才有了李晗的皇位。

他們君聖臣賢,才令大元國泰民安,成就一段君臣佳話。

*

傅思盈一身狼狽,稍微整理後順著小道回到禦花園,悄悄踩了點,一路上不曾回頭,也不曾停留,總算平安回到鹹福宮。

宮宴安排在晚上,木槿親自為她披了件鬥篷,茫茫夜色遮住了女子麵容,又為她準備了一盞燈。

自入冬後,凡是宮中宴會大都安排在禦花園後的湖心暖閣,湖心本該是最寒冷的地方。

暖閣設計精巧,外形如一個巨大的南瓜被掏空,四周圍著的紅牆塗著一層香料,待暗道裡的暖氣上來,整個殿內頓時香薰帳暖。

可以入宴的後妃名單早就擬定,傅思盈自然不在其中,她偷偷出門,一路上倒沒遇到什麼人,畢竟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夜宴上。

不過,這倒是成全她可以暗中窺得一些秘密。

當夜,月朗星稀,陣陣絲竹奏樂聲如水麵波紋從湖心散去,傅思盈隱在湖對麵的假山後。

她望見,暖閣殿中突然暗了下來,宮燈被熄滅,隻留三兩盞懸掛殿簷邊,四周珠簾緩緩上升,透過薄如蠶翼的透明絲簾,湖麵出現一排竹筏。

竹筏上無數宮燈照亮正中泛起的圈圈漣漪,一艘木船上人影漸現,貴妃蘇雪柔褪去滿身鉛華,一襲紅裙飛揚,亭亭玉立。

木船上,人影卓卓,似乎在表演什麼,有小生扮相爬至桅杆,搖搖欲墜之際,貴妃表演俯身趴下,承載住落下的重量,接著昏死過去的畫麵......

傅思盈覺得應當是貴妃與皇帝的一些過往,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很多屬於他倆的回憶才能勾起皇帝內心的觸動。

蘇雪柔心思巧妙,複寵勢在必得。

果不其然,隻見表演完畢,湖心暖閣一身明黃衣袍的乾元帝走出,湖上木船緩緩而至,停靠在暖閣前的石亭邊。

乾元帝伸出雙手,迎接貴妃下船,還親自將身上的大裘解下,係在了給女子肩背。

一時間,暖閣眾人見證了皇帝的恩寵,傅思盈不用看也知道皇後的臉該有多難看,後宮的風向轉眼又飄向了貴妃那裡。

這場臘八宴最得利的莫過於貴妃蘇雪柔。

待夜宴結束,傅思盈等在德妃趙靜慧回宮的必經之路。

她尋了一處設計精巧的地方,不僅從外看不出一點突兀,人隱在此,更有一個眼睛大小的洞口,能清晰看到麵前的一切。

所以,傅思盈看到一個男子在一個太監挑燈引領下踏著步子,閒庭信步向這裡走來,待人走近,傅思盈才看清。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蕭寒默。

不遠處,德妃的轎攆緊跟其後,很快便越過,攔在了蕭寒默的前麵。

轎攆落下之際,德妃身邊的人將她扶起,她抬了抬手屏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