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認真觀察對方的表情，企圖看出一絲破綻。

他故意這樣說，就是想將這件事變成穆啟川的把柄，這樣他在動自己的時候就會有所猶豫，那麼自己的風險相對也會降低。

聽到這裡，穆啟川身上的冷冽果然淡了很多，葉淩心頭微鬆，看來示弱這個決定沒有選錯。

隻不過他還是低估了穆啟川的自負，他盯著葉淩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嗤笑道：“精神係無法衍生攻擊技能的基礎理論都攔不住我，區區精神損傷還想拿住我？葉淩，不要把我跟那些精神係混為一談，我和他們可不一樣。”

他聲音裡有種定力，比這天台上的風還要強勁。

葉淩從他的語氣中感知到很強的攻擊性。

他微微偏著頭，打量著這個年齡不大卻老成的後生，突然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一個精神係還妄想擁有攻擊技能，這野心都要大得捅破天了吧。

風吹過葉淩的發梢，有一瞬間他真的將穆啟川當成了可敬的對手，欣賞他、忌憚他、同時也想看著他毀滅。

“你還記得上次在聊天室，你跟我說的話嗎？”葉淩笑了笑，看起來冷靜又理智，“你說基礎理論也未必就一成不變，可事實上理論基礎發展至今沿用近500年，未曾被推翻過，2690年精神係統治異能世界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現在的精神係想要覺醒出攻擊性技能本就難如登天。更何況，你隻是一個洞察者，你不可能進化出攻擊技能，你沒有這個先行條件。”

你隻是一個洞察者。

你不可能進化出攻擊技能。

葉淩輕飄飄兩句話，直接戳到了穆啟川最痛的那根神經。

洞察者無法攻擊是穆啟川一生的痛，他空有SS級精神力，卻被判定終生無法衍生出任何一個攻擊性技能。

所有人都說，穆啟川，你看你的命多好啊，天生就有成為指揮官的命。

他們都在恭喜他、羨慕他。

可他們根本不懂，無法攻擊就意味著手中沒有刀刃，終生隻能依附於他人而活，當危險來臨時甚至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穆啟川心裡不能觸碰的紅線。

葉淩觸碰到了。

天台的風變得凜冽，混合著未知的危險。

葉淩臉上有傷，但絲毫不影響他充滿輕視的目光，這讓穆啟川想起葉淩之前揍王岩的時候也是如此。

所以葉淩剛才是在攻擊他嗎？

穆啟川忽然笑了起來，需要很用力才能克製住內心的毀滅欲。

他上前兩步，一把捏住他下顎，“一個D級異能者，也敢看不起我？你以為你是誰？”

他嗤笑著甩開他的下顎，就像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掏出手帕用力擦拭，“葉淩，記住我今天的話，我是你招惹不起的人。與其在這裡跟我周旋，倒不如想想怎麼保住你的在校名額……”

他毫說完丟下手帕離去，天色暗沉如血，陰沉可怖。

葉淩捂著差點被脫臼的下顎，忍不住吐槽，你是精神係，不是精神病啊，情緒太不穩定了吧？

不過，保住在校名額是什麼意思？

葉淩換了身衣服，回到教室，就看到班長陸遼羽火急火燎地跑來找他：“葉淩，你通訊器怎麼不上線啊？趕緊去辦公室，班主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