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走過一道熟悉的身影,葉淩忽然眼前一亮,“學長!”
何玄安在找書,他剛找到自己想要的書,還沒拿出來,就被葉淩拉住衣袖神神秘秘地拉到管理室裡。
葉淩一看就是有事相求,他殷勤地給他倒了杯白開水,甚至還在裡麵加了一片香草,然後用討好的眼神看著他。
說實話,何玄安見過太多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人,那些人會先戴上麵具,等待時機成熟後,他們便會脫下臉上的麵具,露出本來的自私模樣。
何玄安想過葉淩脫下麵具是什麼樣的,但等到他真正脫下麵具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這世上原來真的有不變的鐵律,誰也不會例外。
他習慣性地露出笑容,眼底的小痣還是那麼溫和,“這水加了香草後果然很香。”
還沒等他放下杯子,葉淩便有些急不可耐,“學長,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他蹲在他手邊,小心翼翼又討好的模樣像極了一隻乖巧的狗狗,何玄安其實很想摸摸他,但一想到他脫下麵具後的模樣,便有些不敢了。
何玄安依舊笑著,完美得看不出破綻,“學弟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我聽說下午實驗樓會送來一條人魚,學長一定知道的吧?”
身為學生會長會長何玄安手裡握有第一手資料,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這次展示隻有短短三天,而且不允許近距離接觸,更不允許任何影像流露出去。葉淩所求究竟是什麼?是放他進實驗室近距離接觸,還是幫他留下什麼珍貴影像?
“學長見過那條魚嗎?”
“見過照片。”
葉淩趕緊給他添水,“那學長還記得那條魚的顏色嗎?”
人魚的顏色跟他們的等級有關,越是高等級的人魚身軀越會接近透明的白色,葉淩顯然是在試探這條人魚的等級。
香草在杯中旋轉後沉下,何玄安的心思也在慢慢往下沉,人魚等級對外屬於保密信息,包括身份、資料,各種經曆等等。學校也沒有任何處置權,留校時間到期後,人魚也會很快遣送回去,中途不能出一丁點的意外。
何玄安忽然笑了,“你要是好奇,下午送來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他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地答應,葉淩卻把腦袋搖得跟打蛋機一樣,“不不不,人太多了對我心臟不好,學長,要不你去看了,回來跟我說說?比如什麼顏色,尾巴有多長,他耳朵什麼形狀的,遊起來是什麼樣的?你知道我身體有病去不了人多的地方,這次人魚隻展示三天就會被送走,中途又不準拍攝,我肯定是看不成的……”
何玄安愣住,他看著懇求自己的葉淩,目光那麼真誠,倒顯得自己心思齷齪了。
他忽然笑了起來,笑自己真的是活得久了看誰都像妖魔,他終於放下負擔地拍了拍葉淩的腦袋,果然很好rua。
“是白色的,光是尾巴就有兩米多,耳朵我沒有看清,遊起來什麼樣我也沒有見過,等送來我見到了,可以給你描述一下……”
葉淩聽著描述越來越像,心臟又開始“咚咚”跳動,他有點受不了這種折磨,哆嗦著掏出兜裡的藥,又給自己吃了一顆。
眼前有一瞬間的暈眩,忽然“哧吱”的一聲電流聲響過,周圍全線陷入黑暗中。
圖書館停電了。
上午發過通知,結果葉淩完全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起身去推管理室的門已經打不開了,這種門有斷電鎖死的措施,隻有刷萬能卡才能出去,但是他壓根就沒拿卡進來。
黑暗裡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忽然“啪”的一聲,是杯子被打碎的聲音。
“學長你彆著急,我馬上叫人來開門。”葉淩掏出通訊器給館長發送求救信息,身後沒有人回答他,他不確定地又說了一遍,“學長,門現在打不開了,我讓館長拿卡來開門,學長你應該沒有急事吧?”
黑暗中他聽不到何玄安的聲音,葉淩借著微弱的通訊器熒光走過去,看到了碎在地上的杯子,原本坐著人的椅子空空如也。
葉淩看向四周,“學長?你沒事吧?”
沒有人回答他,他四處尋找,在雜亂不堪的管理室裡差點被絆倒,而在他絆倒的地方,隱約有一道人影。
將光源移過去,葉淩震驚地睜大眼睛,“學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