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糯離開了訓練場,路上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
“你怎麼突然這麼有事業心了?”
經紀人聽她提起之前企劃的綜藝,正好在公司,讓人找到了文件。
陳糯沒解釋什麼,問:“是不是邀請我和崔蔓一起的綜藝?出品方是蒼城電視台的?”
“是有這麼一個活,”經紀人找到了郵件,“我看看時間。”
這份企劃不像市麵上的音樂綜藝那樣檔期定死,反而不是團隊的首選。
主題更貼近城市宣傳,找的也是戶籍地的藝人。
“下個月截止回複,”經紀人念出了這檔綜藝的名字,又問:“你不是和崔蔓熟嗎?要宣傳小地方,你和她一個老家,她那邊應該也有邀請函的。”
陳糯要的就是這個答案,再次詢問:“ 如果我接下這檔綜藝,之後的行程呢?”
經紀人愣了兩秒:“你不是開玩笑的?”
有些藝人隻能包裝,有些藝人包裝後內裡的味道還會溢出來。
陳糯就是後一種,必須死死捂著。
不然她天然的刻薄和冷淡很能勸退粉絲,還好有音樂人這一層遮羞布,不然粉絲全跑光了。
當然也有口味清奇好這口的,經常私信工作室希望他們給陳糯接幾個綜藝。
實際上經紀人連每月的任務直播都要盯著陳糯,生怕她出什麼幺蛾子。
陳糯不在乎什麼綜藝形式,她在意的是檔期。
以前她和酆理天天一起,就算彼此有各自要做的事並不影響她們要回家一起吃飯。
陳糯要找她也很簡單,更何況酆理幾乎對她有求必應,也隨叫隨到。
這樣的習慣也在七年的分彆裡徹底碎裂,陳糯現在很想要可以和對方相處的時間。
“我要參加,我之後的排期你重新看看。”
陳糯說完經紀人頭更痛了,她帶這位藝人總有種叛逆期少女的感覺。
當然業內比陳糯不正常的多了去了。
陳糯起碼喝多了不會乾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也算不錯了。
陳糯沒有戀愛人儘皆知,心裡有人也人儘皆知,能唱一首甜歌把人唱哭的也是她獨一份。
營銷部都不知道該給她包裝成什麼,乾脆任其發展了。
“你後麵還有新歌發布,年底還有演唱會,還有之前合約的飛行嘉賓,你讓我怎麼重新安排?”
經紀人嘴上這麼說,也在看行程的鬆緊程度,她認識陳糯也很多年了,知道她一直孤身一人,認真地問:“那個人是你姐姐還是前女友?”
這個問題網上問的人不要太多,連公司食堂都有人討論。
其他歌手的感情問題大有炒冷飯的嫌疑,陳糯這類人的八卦反而讓人熱血沸騰。
她入了一個需要舞台的行業,本人卻很低調。
粉絲可能會問問她的感情問題,工作室的人都很清楚她是一點戀愛的都不沾。
說她四大皆空吧,那開場的和弦又像是對某段過去戀戀不舍,讓她看上去更有故事,讓人想探究。
“彆人眼裡的姐姐,我的女朋友。”
陳糯歎了口氣,出租車停在她的酒店。
這還是音樂節主辦方訂的,崔蔓也住這邊,她們的設備和行李也都在這裡。
經紀人也不意外她喜歡女人,“現在呢?都當場跳下去了,結果是什麼?”
“你都不知道多少家等著采訪你呢。”
陳糯嗤了一聲:“你不是說我歌紅人不紅嗎?采訪我乾什麼。”
“人都想看八卦啊,有的營銷號都搶先給你們編上故事了,”經紀人語帶調侃,“你改天自己澄清吧。”
“你下周要錄歌,我……”
經紀人沒說完,陳糯說:“我晚上就過來。”
她電話那邊還有刷房卡的聲音,經紀人咦了一聲,陳糯說:“我趕時間,姐你幫我把這個綜藝接了,崔蔓那邊我會和她說的。”
不知道的以為她才是經紀人,從酒店大廳到自己房間的距離,陳糯已經把行程安排好了。
經紀人試圖說點什麼,電話那邊的藝人語帶歎息:“我也很久沒回老家了。”
還是陳糯的時候父母和奶奶的墳墓,江梅花和邱蜜的老家,老李在揚草的墳墓。
那棟陳糯後來租回來卻一直空著的店。
陳糯沒有助理,這點崔蔓和她一樣,兩個人都喜歡自己把事乾了。
晚上陳糯拉著行李箱坐電梯下行,門打開正好碰見從酒店進到大堂的崔蔓。
對方似乎送走了把她送來的朋友,身上還帶著海鮮大排檔的味道,看見陳糯的行李箱,崔蔓笑著問:“搬去酆理那了?”
陳糯冷笑一聲:“你覺得可能嗎?”
崔蔓晚上喝了點酒,有些微醺,她眯著眼笑:“這麼看我乾什麼,那不然呢?酆理不是在這裡有房嗎?”
民俗音樂人歎氣也過分悠長:“那你乾什麼去?”
陳糯:“回工作室。”
崔蔓以為她倆複合板上釘釘,咦了一聲:“什麼?”
“你又和酆理吵架了?”
陳糯搖頭:“沒空吵架,我事很多。”
她問崔蔓:“你之後活多嗎?”
崔蔓的行程也宛如打地鼠,向來不知道具體的,陳糯這麼問足夠她警覺了,她問:“你和酆理要乾什麼?”
她說什麼都要帶上酆理,陳糯的心情微妙地好了一些,但她趕時間,晃了晃手機,“發你微信了。”
崔蔓站在原地點開手機,上麵是之前她收到過的邀約。
電視台主辦要做好幾季的綜藝,先選出地方,再選這個地方的藝人錄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