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冤種十(1 / 2)

西平堡守備府,羅一貫和馬千乘正在舉杯對飲。

齊寶華在京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就帶著人開始往科爾沁趕。

重新回到西平堡,羅一貫換回了自己的身份,他才知道這些天這裡一直有一個‘羅一貫’。

羅一貫舉起酒瓶為馬千乘倒了一杯酒,“祝賢兄前程似錦。”

馬千乘這次會和齊寶華一起回蒙古。

馬千乘看著羅一貫,“借賢弟吉言,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羅一貫:“賢兄不必勸我,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樣選擇的。”

馬千乘不說話了,他知道他也會的,雖然他們對於某些人失望了,但還是想守護這個國家,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怕。

如果不是現在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不是齊寶華向他們保證絕對不會讓他們這把利劍對向中原,馬千乘就算對朝廷失望了,也絕不會認齊寶華為主。

馬千乘,“那賢兄在這裡祝賢弟馬革裹屍,死得其所。”

他們都知道明朝氣數將儘,不是因為外憂,而是內患。

他們跟著齊寶華的一路,見識了太多太多。

遇到了好多令他們憤慨的事,見到各式各樣醜陋的嘴臉。

曾經有好幾起令他們見慣了殺戮的人都覺得齒冷。

剛出了京城的時候,因為馬千乘受傷騎不了馬,拖慢了進度,他們趕到通州已經晚了。

就借宿在離碼頭較近的一戶農家。

羅一貫和馬千乘都是練武之人,耳朵比較靈,用過晚飯沒多久,就聽到幼兒的哭鬨哀嚎聲。

馬千乘起不了身,就由羅一貫出去查看。

他走出他們住的房間,就看到齊寶華坐在院子裡,好似在……乘涼?

剛開始羅一貫還以為是齊寶華的手底下人在教訓人,這些蒙古人的事他沒想插手,非我同族,其心可異。

他們之間互相殘殺,不正是說明蠻夷不懂禮嘛。

羅一貫正想回房間,沒想到又傳出一聲尖銳的哀嚎,他這時候聽出來聲音是從這家農戶住的房間傳出來的。

即使羅一貫受製於人,你不能眼睜睜看著老百姓被人殘害而不理,“‘齊三少爺’,不管你在蒙古是什麼人,你都不能隨意傷害一個明朝老百姓,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孩子。”

羅一貫已經聽出來哀嚎的是一個女童。

齊寶華平淡的眼眸中醞釀著意味不明的笑,“噢,你以為是我讓你傷害了女童?”

羅一貫,不是你是誰,難道還會是她的父母嗎?

雖然羅一貫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

築雅可受不了羅一貫對主子不敬,“你長這麼大,真是委屈你了,不僅眼睛是個窟窿,腦子也都是水,你的成長路上一定非常艱辛吧?要是有人打你都是你都得磕頭謝恩,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幫你打出來的水,我們人都在這裡,哪會有人去欺負一個小女孩。”

“你怎麼能隨便罵人?”羅一貫雖然在軍營裡的時候,老是會聽到兵痞子的渾話,但是他遇到的女子都是溫柔似水,文文靜靜的,從來沒有哪個女子像她這樣潑婦像。

築雅反問道:“我罵人了嗎?我罵人了嗎?齊二,我罵你了嗎?”

齊二:“沒有。”

築雅又問齊古和齊四他們,“我罵你們了嗎?”

齊古和齊四他們搖頭。

築雅對著羅一貫攤了攤手,“你看,我沒罵人。”

羅一貫被築雅的這一番動作氣到了,“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哦~,那你肯定是個怪物,不是女子生的,也不是從小人長大的,嘖嘖,真可憐~”築雅還嫌說的不夠,“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歧視你的。”

“哼。”羅一貫甩袖就想回房間,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是當他一隻腳邁進房間了,女童的哀嚎還是散不去,他實在忍不住就抬腳往農戶的房間走去,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人來開門。

羅一貫回頭看了看齊寶華,齊寶華隻是平淡的看著他一眼,讓他自便。

他從第一眼見到齊寶華,她的表情就很淡,好像不笑不是生氣,笑也不是開心,讓人琢磨不透。

雖然現在她的臉還是淡淡的,但是他好像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怒火。

不過他也確定了,女童的哀嚎應該跟齊寶華沒有關係。

隻是不知道既然不是她,為什麼裡麵沒有人開門?

羅一貫敲門越來越急,“裡麵的人快開門,不然我撞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