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寀臉上的神色很不情不願，“大哥，真的要把他找來？”

“除了他，你還有其他更好的人選嗎？”範文程撇了他一眼。

“可是……”範文寀真的很不情願，他很怕之後陸聞之會尾大不掉。

“放心，我壓得住他。”如果是五年前範文程還會擔心，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就算陸聞之真的出頭了，他也不能超過他的。

包廂裡其他幾個知道陸聞之實際情況的也勸範文程，他們可不希望有人出來和他們鬥。

範文程擺擺手，“行了，不用說了，不找陸聞之也可以，隻要你們之中有人能打敗應莫愁。”

還想再說話的人，幾個人就像被人灌了啞藥一樣。

他們之中文采最好的就是林榆了，他都輸了，他們哪裡還願意獻醜。

可是就算他們不願意獻醜，也得要獻醜，因為範文程讓他們把應莫愁留下，最起碼得留到陸聞之趕到之前。

大概兩柱香以後，陸聞之終於趕到了。

汪城他們長籲了一口氣，人總算是到了，他要是再不到，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陸聞之到的時候就被大堂裡那個豔光四射的女人吸引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將白衣穿得那麼純又媚。

範文寀還在旁邊說道：“二弟說了隻要你能打敗這個女人，他便會向陛下推舉你入內閣。”

“……好。”關於這樣的承諾陸聞之已經聽過好多次了，他已經不相信了，但是這也不妨礙他想要征服眼前這個女人。

陸聞之的上台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雖然相貌英俊，但是在盛京文壇並沒有任何的名氣。

“應姑娘請。”陸聞之彆的不說，這一身氣度也很能唬人。

應莫愁早就不像原來的漫不經心，在陸聞之出現的時候更是繃緊了神經，她知道到了緊要的時候，今天能不能圓滿完成任務就看接下來這關能不能過了。

陸聞之和應莫愁的比試開始，在來之前陸聞之就從範文寀的嘴裡知道應莫愁精通四書五經，史家典籍，他知道比試一般的，他不一定會輸給她，可要贏也不是簡單的事。

所以陸聞之出題的方向都是很偏的書籍，更彆提出自他口中的詩更是讓人耳目一新。

隨著陸聞之和應莫愁的比賽越加激烈，底下對於陸聞之身份的猜測也越來越多，他們都很好奇這個突然出現的才子究竟是什麼人？

直到有人提出好像在範大人身邊見到過這個人。

“原來他是範大人的人，難怪文采如此出眾。”

“範大人手底下區區一個不出名的人就這麼厲害，範大人該是一個如何才縱超絕的人。”

“是啊，範大人……”

二樓包廂裡聽到大堂裡眾人的議論，範文程卻沒什麼好臉色。

陛下也在田舍郎，他要是聽到漢人對他的追捧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他故意收攏民心？

但很快範文程就沒有想這件事了，因為陸聞之也輸了。

“不可能。”陸聞之是他手裡的最厲害的人，這些年來他一直壓著他就是為了把他抓在手裡，現在告訴他，陸聞之還不如一個妓子，這讓他如何接受。

更重要的事，他如何跟陛下交代。

不用範文程交代，皇太極也知道他完不成他交代的任務了。

皇太極心情很差，明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寶華也知道他的想法，便對著他說道：“陛下若真的想要贏了這位奇女子，我倒是有個人選。”

“誰？”皇太極剛才也想有誰能打敗應莫愁，可是一直想不到。

“築雨。”

“她？”皇太極倒是知道築雨這個人，可她不是寶華身邊的侍女嗎？

“沒錯，就是她，她的父親曾經是大明那邊的秀才，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到了我手下，她從小跟著她父親學習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才學不在於那些學子之下，現在她也負責公主們的啟蒙。”

皇太極稱帝後，他的幾個女兒也都封了公主。

“那就讓她試試吧。”皇太極並不覺得築雨能贏，可試試也無妨。

可就是這麼一個皇太極覺得不可能贏的女人贏了。

其實不止皇太極驚訝，大堂裡其他學子們更驚訝，剛開始築雨從一樓樓梯右邊的包廂裡出來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她要自取其辱了，沒想到她卻贏了。

這就好像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他們臉上。

*

元宵佳節的比試就像是石頭打碎了平靜的湖水，有流言在盛京城裡流傳著。

皇後牝雞司晨，於國祚不穩。

特彆是當很多人知道當初打贏應莫愁的女人就是皇後身邊的侍女，這則流言更是越傳越猛烈。

“主子，會不會影響到你？”築雨很擔心的問道。

寶華一點也不在意，在她想要讓築雨走到台前的時候，就知道了她會遭遇到的阻攔，現在這些不過是毛毛雨。

不過一旦把這些攔路石踢開，她就能讓公主們和皇子們一樣啟蒙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