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接到拆除炸彈的任務時,萩原研二沒再嫌熱不肯穿防護服,也沒有忙裡偷閒抽煙的心思了。
他以一絲不苟的態度對待拆彈工作,直到完全解決眼前的危機,才徹底鬆了口氣,給人打電話報平安。
“小陣平,我已經搞定了哦~你那邊怎麼樣?”
“你說呢?這種炸彈根本難不倒我。”鬆田陣平的語氣一如既往地狂妄,“最多隻需要3分鐘。”
確認幼馴染平安度過死劫,鬆田陣平也跟著放鬆下來。他跟萩原研二聊了幾句,約定在老地方見麵,就掛斷了電話。
“死神,謝謝你。”
“不必謝我,我也不是白救他的。支付代價的時候到了。”
鬆田陣平脫下那身厚重的防護服,示意死神可以動手了:“來吧。”
他等待須臾,聽見了死神冰冷的聲音:“交易完成。”
“你真的取走了我10年壽命?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你該慶幸你還年輕,經得起折騰,暫時看不出什麼影響。不過,如果再扣除10年壽命,就會當場發作了。”
死神的話像是在警告他,又似是一種勸誡。
“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要不要救另外那兩人……畢竟萩原研二是你的幼馴染,他們可不是。”
鬆田陣平抿了抿唇,目中閃過一道冷冽的厲光。
“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同伴,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我想知道景是怎麼死的。我要詳細的來龍去脈,包括他的身份是怎麼被發現的,而不是隻有天台的那一段畫麵。”
“警視廳裡有那個組織的人。”死神如實告訴他,“諸伏景光被警視廳的內鬼出賣了,否則是不會暴露的。”
“那就隻能提前抓住內鬼了。他是什麼時候混進去的?”
“事實上,那人目前已經在警視廳了。”
鬆田陣平聽得背後一涼,難以想象那個組織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滲透到警方內部的。“你能讓警視廳的人發現他的身份,然後把他抓起來嗎?”
“也不是不行……但具體操作起來比較複雜。”死神的聲音頓了頓,“而且我必須從現在就開始準備,等到諸伏景光進了組織就太遲了。”
鬆田陣平從祂的語氣聽出事情還有轉機,頓時一喜。“你開個價吧。”
“20年壽命。”死神說,“現在降穀零已經知道腳步聲的事了,到時他肯定不會再上天台。至於其他組織成員,我可以製造點麻煩拖住他們,不讓他們上天台,直到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離開。我建議你選擇這個,隻需要10年壽命。”
“不行。一旦景的身份暴露,後續也有可能被組織追查,隻能永遠東躲西藏地過日子。”鬆田陣平拒絕了,“而且放任那個內鬼留在警視廳裡,後患無窮,可能會害死更多警察。”
“真是大義凜然啊。”死神冷笑道,“我已經勸過你了,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20年吧。”
鬆田陣平有些遲疑。他不確定自己在這個世界能活到多少歲,而且起碼還要留著10年的壽命救班長,扣完這些以後還能剩下多少?
“我提前問問,救班長要多少年?”
“10年。”
“扣除40年的壽命之後,我能不能活到30歲?”
“可以。”
鬆田陣平仔細衡量了一下,覺得這樣也算值得——畢竟上一個世界他隻活了26歲,這次不僅能救下三個朋友,還能比以前多活至少4年,怎麼算都是他賺了。
“成交。”
死神從鬆田陣平身上抽了一些鮮血作為定金,這筆交易就算是定下來了。
可能因為交易額度大,這次抽取的血量比較多,鬆田陣平剛走到和萩原研二約定見麵的地方,就感覺有點頭暈。
萩原研二早就到了,遠遠看見幼馴染的身影,朝人揮手示意。等鬆田陣平走近了些,他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深色的墨鏡襯得那張英俊的臉龐愈加慘白,連雙唇都沒有半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