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務之後，才發現早已過了中午12點。

他餓得有點胃疼，隨便吃了兩塊餅乾墊墊肚子，再喝點熱水緩解疼痛。12月份的天氣已經很冷，幸虧辦公室裡開了暖氣，所以他也沒穿棉衣，隻穿著那身單薄的黑西裝。

“小陣平，你又沒去吃飯？”萩原研二早就猜到他會錯過飯點，特意從食堂打包了便當帶給他。

“還真是及時雨啊。”

鬆田陣平朝他笑了笑，拆開便當準備用餐。“我習慣了。反正以前在搜查一課的時候，也經常……”

他說到一半，忽而想起什麼，隨即緘口不言。

“經常什麼？”萩原研二挑了挑眉，“經常不吃午餐？”

“沒有。”

鬆田陣平隨意應付了一句，陷入沉思。他在搜查一課工作時，因為太過忙碌，也總是不按時吃飯，但很少會像現在這樣胃痛。

“死神，我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前幾天熬夜的時候，我也會感覺心悸，以前可從沒有這種狀況。”

“你以為折損了10年壽命是過家家嗎？有點反應很正常，死不了的，保持健康作息就不會有異常。”

鬆田陣平聽見這話，翻了個白眼。我是個警察啊，24小時待命的，哪有什麼健康作息？

“小陣平，你是不是不舒服？”

萩原研二見他用手按著胃，擔憂地皺起眉頭。“又犯胃病了？”

“沒事，我就是太餓了。”鬆田陣平條件反射地垂下手臂，不想讓幼馴染察覺異樣。

“撐不住了要說哦，我這裡有藥。”萩原研二從抽屜裡拿出幾盒胃藥，“彆又像上次那樣，大半夜的疼到吐了，跑去掛急診。幸好我就在你隔壁宿舍，不然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那種糗事就不要再提了。”鬆田陣平撇了撇嘴，不太情願回憶那段狼狽的經曆。他不僅弄臟了自己的衣服，還吐了萩原一身，也就是情誼深厚的幼馴染才不會嫌棄他，還陪在他身邊徹夜照顧。

臨近年底，各行各業都開始忙碌，就連犯罪分子也格外猖狂，想趕在過年之前撈一大筆錢。

因為案件頻發，警察們免不了要加班熬夜，淩晨的警視廳依舊燈火通明。

鬆田陣平端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回到座位上，抬眸看向電腦屏幕，眼前陡然一陣模糊。他眨了眨眼，發覺視野仍是朦朧一片，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頭暈。

他啜飲著苦澀的咖啡提神，等眼前的景象恢複清明，才看了看時間——淩晨3點25分。

辦公室裡十分安靜，他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仿佛下一秒就會猝死。

果然，這就是扣除了10年壽命的代價嗎……身體遠遠不如從前那樣能扛了啊。

鬆田陣平又熬了一個小時，最後實在撐不住，伏在桌上睡了過去。

萩原研二怕他受涼，拿過一件厚外套給人蓋上。他低頭時，發現鬆田的領口似乎掉出了什麼東西，拿起來一看，是個骷髏吊墜。

鬆田陣平一向不喜歡戴項鏈，這個吊墜出現得實在有點詭異。萩原研二想起對方先前說過的“貧血”和疑似邪神祭祀的那些事，想把人叫醒問一問，看見他憔悴的臉色和明顯的黑眼圈，又舍不得吵醒他。

而且現在詢問的話，很可能會引起鬆田的警惕，還不如自己暗中調查。

萩原研二如是想著，悄無聲息地用手機拍下了那個骷髏吊墜的照片，而後裹著外套坐了下來，趴在鬆田陣平旁邊休息。

辦公室的椅子又冷又硬，冬天坐著非常難受。他此刻無比想念宿舍裡軟乎乎的枕頭和被子，又不放心留鬆田一個人在這裡，擔心他半夜身體不舒服，到時沒人照顧。

他凝視著鬆田陣平安靜的睡顏，無奈地勾起一邊嘴角。

沒辦法啊……誰讓他們是警察呢？漫漫長夜，想讓大家安心入眠，就必須要有人承擔守夜的職責。

“關於小陣平，我最近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