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頓了一下。
“唔,唔唔唔——”他突然唱道,我被他嚇了一跳,一聽卻有點耳熟。
……這不是我們班歌嗎?!
“我還是曾經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他看著我低聲哼唱著。而我有一種誰來青春期他都不可能來的感覺,隻能麵無表情地問他:“怎麼隻唱高潮部分,你是不是隻記得這句?”
“我對這句印象深刻。”他指了指前麵的學校小賣部:“你吃冰棍嗎?請你。”
五分鐘後,盛周拎著個塑料袋走出來,我撲上去就要翻,他後退一步:“乾什麼看見我這麼激動?”
我覷了他一眼,剛想說“我是看見冰棍兒激動”,他便遞過來我常吃的草莓味冰棍:“在這兒呢。”
我馬上點頭:“我就是看見你激動的。”
九月中旬的天還不算多涼快,是穿著短袖再套個小薄衫剛剛好的月份。
三下五除二剝開塑料袋,入口的時候還冰到了牙齒。
“你長這麼大沒吃過冰棍嗎?”盛周問。
“我長了這麼大吃沒吃過冰棍,你不是最清楚了嗎?”我捏著冰棍下麵的小木把。
盛周愣了下,旋即笑了:“也是。”
等我們走到樓口,我向他揮手拉開家門,他又說:“季許風。”
“你再唱你就是那個少年我真的會揍你哦?”
他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陰影下,失笑:“不唱那個。”
“那你說吧。”
我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隻見他輕呼出一口氣,慢慢地說。
“我其實一開始想說,恭喜你在新班級交到了朋友。”
他表情晦暗不明,“但是我又覺得,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你本來就應該有很多很多朋友的。
我眨眨眼,一時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他看見我有些迷茫,便扯了扯嘴角上了一個台階:“晚安。”
雖然盛周跟我說了晚安,可我依舊沒睡好覺。
似乎隻要閉上眼,便有小少年站在樓梯口的身影。
所以果然還是青春期了嗎。
麻煩鬼盛周,說的話彎彎繞繞得不行。
“——恭喜你,交到了朋友。”
恭喜你。
交到朋友。
可是我本身也不是什麼孤僻的性格啊?雖然不會主動社交,但是有人來找我說話我也肯定會回應啊?
清靈月光從未拉嚴的厚重窗簾旁照在床上。我終於放棄思考,重重闔上了眼。
之後,我做了個夢。
地點好像是……誰的家,而且房間布局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夢裡的我像非常熟悉這裡,往裡麵走去,有個男人坐在椅子上,聽見聲響回過頭。
看不清他的臉,但當他看向我這裡時,我就知道他是盛周。
“為什麼我會夢見你?”我實在忍不住質疑,“你下午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青春期了嗎?”
夢中的盛周沉吟了會兒:“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很不習慣:“你能不能正常點兒?長大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夢中的盛周像是耳聾五十年了,又問:“我能抱你一下嗎?”
他明明是盛周,可是說的話又完全不符合我認識的那個盛周,我認識的盛周給他八十個膽也不敢抱我。
我瞪眼:“我才初二。”
他愣了一下,居然有些歉意地笑了:“……原來是初二啊?”
然後我醒了。
早上起來我整個人都懨懨的,上學路上盛周拽著我的書包帶防止路旁風馳電掣的小電瓶刮到我,然後很快又撒開,直到下一次又拽著。
他倒是不嫌煩。
我都能看出來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我揉了揉眼。
他連忙接上:“夢到什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是很想告訴他夢的具體內容。
最後也隻說了句:“夢到一個及時悔改的流氓。”
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