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周 舟舟公主。(1 / 2)

麻煩鬼 溫火煮山 5385 字 11個月前

我們運動會開得早,現在才九點半,要等到十一點十分才能吃飯。

我開始佩服起林枝知和一些同學的遠見,我也應該帶點兒書來學習的,方桐羽去投實心球了,我連個扯皮的伴兒都沒有。

我轉過身,看見四組五組六組的人混在一起組成一個圈。

楊譽佳也在那兒興致勃勃地看,向我

招了招手:“小季小季,你過來!”

我搬著椅子,發現是我們班同學鬥地主。我小學經常跟盛周爺爺打牌,倒也能稍微看懂點。

現在正打的是徐謂、楊譽佳和四組的兩個男生,很明顯徐謂打的比較好,楊譽佳自己琢磨著打倒還不錯,那兩個男生就顯得有點兒次了。

旁邊圍著的同學也熱鬨,在旁邊看著。

“大王。”

“我靠?徐謂你出大王?”

“不出咱們能耗這兒一天一宿都打不完。”

“我過了我過了。”

“哈!我出個順!”

楊譽佳望著出的牌沉默了,“我能悔個牌不?”

隊友徐謂都樂了:“你說呢?”

最後在那兩個男生的哀號中,徐謂瀟灑起身:“我先上場去了。”

“啊——?”楊譽佳頭都沒抬在洗牌,看起來還挺上癮,“那你先去吧。”

我看著身邊同學一個個笑著很開心,突然蹦出來句:“楊譽佳,我和你玩。”

她把牌分成兩垛,抬頭看見是我,笑得燦爛:“好呀。”

……

“不打了。”楊譽佳垂頭喪氣地看著我手中最後一張牌,“你也太厲害了吧,完全打不過。”

我覺得今天簡直就是我的幸運日,心情很好地說:“你也很厲害。”

“我也想打。”

“好呀——欸?”

我刹那間抬頭,看見盛周碎發下綁著黑色發帶,俯下身子和我對上眼。

我和盛周屬於師出同門,都是盛周的爺爺一手培養出來的。每逢什麼長一點兒的假期我就拎著作業上盛家玩,在我們那一條大巷裡,幾乎所有長輩都很喜歡我,最大原因是我嘴特彆甜,能說會道會撒嬌。

盛爺爺年輕時受過苦,後來當了村支書,同時也是一名人民教師。盛周奶奶去得早,老頭子晚年就比較沉默寡言,但非常疼自己的孫子。

我小時候特彆崇拜盛爺爺,覺得他特彆厲害,一個人沉默著乾了好多事。

他有時候會和盛周下棋,小盛周自然輸的人仰馬翻,盛爺爺這時才會從眼角溢出點笑意,轉過頭問我:“你要替他嗎?”

於是我也輸了個人仰馬翻。

直到盛周上五年級,才羸過了盛爺爺。

我願稱之為,時代的交替。

但我那時候對下棋興趣不大,盛爺爺就教我打牌。

所以現在我正和盛周對打,覺得應該問題不大,因為我沒看見過盛周打過牌。看著周圍的同學,我心中不免有些疑問,一班的人來我們二班打牌,這是可以的嗎?

但是好像沒人提出異議啊?你們原來都認識他嗎?

在周圍人搖旗呐喊的呼聲笑聲中,我們這小小的牌場被老師成功抓了現行,趁著一陣陣兵荒馬亂,我和盛周很不道德地逃走了。

我擰開水瓶灌了幾口,歎口氣:“可惜了,我還想知道能不能羸你呢。”

他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可以的,我當時手裡沒幾張好牌了。”

“還有,不問問我投擲實心球投得怎麼樣嗎?”

我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怎麼樣?”

“第一。”他頓了頓又補上,“不過隻是小組的,還會再比一場。”

“這麼想拿第一?”我彎了彎唇角,“舟舟小公主為什麼這麼好勝?”

此話一出,我們都兀地陷入了沉默。

舟舟是盛周小名,至於小公主,這對盛周而言大概是個蔑稱。

他小時候確實挺弱的,大夏天發燒,風不能吹日不能曬,臉色蒼白在家躺了三天。

那三天就由我給他帶作業講課,他的臥室特彆悶,在那種熱得蟬都懶得叫的炎夏,居然連窗戶都不開通通風。

我在那待了十分鐘就受不了,趕忙衝過去打開了點兒縫,並質問他:“你這樣能好?”

小男孩腦門上敷著冰毛巾躺在床上,眼睛卻非常明亮。

“你是豌豆公主嗎?”我熱到沒心思學習,從盛周的書架上抽了一本童話書。

“什麼是豌豆公主?”

“就是隔著二十層床墊也能感覺身下硌著個豌豆的公主。你是不是很羨慕她有那樣好的身體?沒關係,從今以後,你就是舟舟小公主。”

小盛周躺在床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真的嗎?當了公主以後身體就能變好,能一起上課了嗎?”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從我那句話中提煉出那麼多信息的。總之小時候的我會這麼叫他,長大後我總覺得叫他公主怪怪的,就沒再叫過。

我覺得可能是今天我太開心了,多巴胺都快爆滿了,所以多少有點兒……口出狂言,不知好歹。

盛周倒沒什麼反應,他可能也特彆高興。

“因為你都為我癡為我狂為我哐哐撞大牆了,”他揚著眉,“我不拿第一不合適吧?”

“……!!!”

原來在這兒等我呢!

到了中午,上午所有項目都陸陸續續的結束,開始安排吃飯。

我正和林枝知、方桐羽劃拳,突然感覺臉上濕濕的,我下意識低頭,看見青磚路洇著很多的小黑點。

“下雨了。”不知道誰說了句

一開始 雨勢還稀稀小小的,後來才逐漸大了起來。

林枝知馬上開傘,勉勉強強罩住我、方桐羽。我沒帶傘,方桐羽俯身:“你們打吧,這傘三個人還是太勉強了。”

“那你帶傘了嗎?”

“真男人從不需要傘!”

那就是沒帶了。林枝知從書包裡掏出一把多餘的藍傘遞過去:“你彆感冒了,下午你不是還有項目嗎?”

方桐羽撓撓頭接過:“謝謝。”

大概是因為運動會激情四射的緣故,同學們也沒因為這雨擾了興致,有幾個男生不知道為什麼在玩水,我看著他們笑了:“他們完了。”

和我同行的林枝知:“你是說他們會被老師罰嗎?”

我搖頭,看著遠方用腳踩水的男生女生:“不是,我是說——”

“他們的腳,以後會比天氣預報還要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