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這麼認為?”祁離白嘴角翹了翹,“這治療係異能現在可確實是寶貝得緊呢。”
秦銳澤沒有搭理他,直接命令裡麵審訊室:“再審!”
隊員收到指令,打開一盞強燈射向被審問那人的眼睛:“吳老三,你給我老實交代!”
“長官,我真的已經全交代了。這群寶貝可太值錢了!”
“胡說!”隊員一拍桌子,“研究院公開治療係異能者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失蹤了!”
也就是說,如果這群人是因為知道治療係異能者可以醫治異化中的普通人的話,那麼他們開始做這件事的時間絕對不會那麼早!
吳老三瑟縮一下,抬頭看了眼玻璃窗,後麵就再怎麼審都不說話了。
秦銳澤見狀皺眉:“其他人審得怎麼樣了?”
夏運升搖頭:“都一樣,要麼說是為錢,要麼就不說話了。”
“那再晾他們一天。”
“隻能如此了。”夏運升苦笑,看到旁邊老神在在站著的祁離白,“你早知道這個結果了?”
祁離白捂著鼻子扇了扇空氣,不知道是嫌棄這邊密閉的空氣還是嫌棄其他什麼:“要不是這樣,我能把他們帶到北城來?”要不是硬茬子,早早就在路上解決了。
秦銳澤沉思後說:“估計得使點手段了。”
“我知道,逐個擊破、分而化之。”夏運升恨恨道,“我就不信啃不下來這群人。”然後他煩躁地按了按太陽穴又問,“那片冰雕的源頭找到了嗎?”
“沒有,今天沒有新冰雕了。”昨天那群普通居民又一早哭喊著跑過去,怕這些人後續遭遇危險,他已經派人把那片冰雕銷毀了。
“哎,最近都什麼事啊,除了雪果外,真是一件好事兒都沒有。”夏運升感慨。
“雪果?”祁離白微愣,“那是什麼?”
“你不知道?”夏運升一拍腦袋,“嗐,你剛來北城!”然後繪聲繪色地介紹了一遍找到雪果的全過程,雖然他沒有跟隊過去,但是其中波蕩起伏講述得跟自己身臨其境似的。尤其還重點描述了藍冰湖、雪崩以及雪果花開的迷幻景象。
“哦~原來如此。”祁離白嘴角輕提,眼神意味不明。
……
要說北城這轟轟烈烈神神叨叨的風言風語,倒不是這兩天才出現的。
早在冰雕出現之前,就已經在居民間愈演愈烈了。有人有意散播,有人內心震動,尤其是那些無辜失去家人的家庭,其中就有郭家。
郭姐看著女兒破碎的發夾默默垂淚,這個狀態她已經持續很久了。
自從第二次紅月後,她整個人就如槁木一般,呆呆愣愣。
基地慰問的物資散落一地,她老公想要收拾起來,卻見她應激般質問:“你想乾什麼?”
“我……我……”他老公踟躇。
“那是囡囡的命換來的,你好意思用嗎?”
在她厲聲指責下,她老公頹然在旁。
這批東西是基地統計紅月期間傷亡情況發放的救濟物資,用來撫慰他們家喪女之痛,同時也是為了幫他們家快速度過難關的。
畢竟自從紅月過後,他的妻子已經精神有點失常,他也沒有辦法獨自出門工作。
隻是妻子一直偏執地認為,這批東西是用囡囡的命換的,死也不讓他用。
是以,他們家已經很多天都沒怎麼吃了。
他們又沒有積分,還是隔壁小丁家看他們可憐,勻了100積分給他們。每天領取到的一點微薄食物,都要儘量掰開分成三天吃。
“嘎吱——”正在他焦慮以後怎麼辦的時候,未關嚴實的大門忽然開了,門口站著一個所有人都意向不到的人——鄰居吳奶奶。
“您老怎麼有空來了?”小花爸疑惑,吳奶奶一向不摻和所有鄰居的事情,每天房門緊閉、拉黑窗簾、神神叨叨的。
老太太隱在門後陰影之中,枯黃乾瘦的身軀幾乎與陰影完美融合一體:“我來為你們指引明路的。”
“明路?”無法理解這個詞,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太太耷拉著眼皮,眼神空洞不知道在看哪裡,渾身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你女兒是被召喚過去侍奉神明了。”
夫妻兩人皆是嚇了一跳,呐呐道:“但……囡囡是被喪屍咬死的啊?”
老太太瞬間眼帶怨恨:“你們懂什麼!”然後看向虛空中不知名的地方虔誠道,“是月神,祂指引著使者,帶領我們逃離這世界紛紛擾擾。”
“這些喪屍,就是月神召喚出來的前鋒。”
夫妻兩人震驚,他們是外地人,一向不摻和鄰居的閒聊,以至於從來沒聽過這個說法。
老太太眼皮一台,輕蔑看向他們:“不然,為什麼每次神月現世後,喪屍都會突然出現?”
“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也是這樣。”
郭姐聞言灰敗的臉上神奇一滯,她最近一個人在家,也想了很多很多。
先是埋怨自己,埋怨丈夫,埋怨沒有看好女兒,埋怨沒有及時找到女兒。
但是更多的,她也忍不住埋怨這個世界。
為什麼這個世界有喪屍出現。
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有紅月這種東西。
怎麼每次紅月一出現,就就會出現那麼多怪事?
先是第一次紅月出現,地震、海嘯、坍塌各種天災輪番來到,她老家就是被海嘯席卷沒的,不然他們三口人也不會輾轉來到北城,不然囡囡也不會……
然後又過了不久,就聽到各種喪屍慢慢出現,它們見人就咬,到處鮮血淋漓,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後來,他們到了北城,雖然離吃飽穿暖還差一點,但是至少每天安穩無憂,誰知道,前段時間又出現了第二次血月,雪下得鋪天蓋地,囡囡也莫名其妙跑出去……
然後被喪屍……
“啊——”想到這裡她的頭又痛了,忍不住捂住腦袋。
這是什麼神明?
它分明才是災禍的源頭,就算它是神明,那也是一尊邪神!
郭姐越想越激動,她撲過去扯著吳奶奶的衣領搖晃道:“它算什麼神明?神明不應該心懷大善帶領大家走向光明的未來嗎?”
“我看它分明就是邪神!”
“你!”吳奶奶枯瘦的身體被她扯得喘不過氣來,顫抖著點著她,最後還是郭姐老公跑過來辛苦才把兩人分開。
她耷拉的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暴戾,死死盯著對麵兩人,大口喘著粗氣陰惻惻道:“你怎麼敢?怎麼敢如此詆毀月神?月神隻是不忍你女兒來這世間受苦,才讓她解脫,召喚她侍奉神明。”
“哈?”郭姐笑得癲狂,“召喚?被喪屍啃咬流血而死的召喚嗎?”
“那正是神明大愛。”吳奶奶眼帶狂熱,“讓這世界臟亂不堪的世界推到重來,讓所有人逃脫這痛苦的人世間。”
“喪屍——是月神前鋒,它帶來的不是災厄,而是——希望。”
“滾!”郭姐一口唾沫噴到她的臉上,然後激動得一把將她推出家門,“我不信你什麼鬼說辭!既然你們這麼厲害,真想讓我相信的話,除非、除非你讓我見到囡囡。”
吳奶奶一個沒注意,被她推倒一個踉蹌,差點在雪地上滑倒。
郭姐老公快步扶起她,小心賠不是:“真是對不住了,自從我女兒……之後,我老婆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望您老見諒。”老太太年紀一大把了,這麼摔一跤,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問題。
吳奶奶哼了一聲,借著男人的手哆哆嗦嗦爬了起來,渾濁的雙眼盯著她說:“你們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不信的話,明早城外會有讓你想見的東西出現的。”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顫顫巍巍走人了。
隔壁小丁媽媽正在門口鏟著積雪,看到鄰居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哎,吳奶奶,您怎麼出來了?”
哪知道吳奶奶隻是陰沉沉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回家,隻留下一聲“嘭”的關門聲回應。
“額,吳奶奶這是怎麼了?”受到冷遇的小丁媽媽撓撓頭,一臉不解望向郭家夫妻,可是卻沒有人為她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