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最近遇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我想不出來應該對誰說,我怕他們嘲笑我,我已經不敢去學校了。”
“你說。”
“上星期天,衛生不及格,熄燈以後,宿舍老師單獨把我叫出去,要我打掃頂樓的走廊,我握著拖把上去,老師就在後麵看著我。
十一點還是十二點的時候,老師有事下樓去了,要我好好打掃,處理完了這裡就可以回去,我全神貫注加快速度拖地,樓下上來了一個學生,從我後麵來的,我一開始沒發現,老師說,那是來拿東西的,拿了東西就走,讓我不要管。
我嚇了一跳,那個人就從我邊上路過,輕飄飄的。
我想問老師,這個人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老師說,特事特辦。
那一層樓,宿舍都關著門,沒有開燈,走廊上隻有我一個,我越想越害怕,用最快速度打掃完畢,下樓去找老師,底下也沒有開燈,但是我在樓梯上看見老師,老師嚴肅地說我是在偷工減料,要我重新打掃一次。
我隻能回到頂樓的走廊上,一上去就覺得很冷,感覺比之前冷得多,一扇宿舍門打開了,學生從裡麵出來,兩隻眼睛黑漆漆的,臉、脖子和手都慘白,簡直是正麵撞上了。
幸好還有點距離,我低下頭,沒有站在路中間,學生在我旁邊頓了一下,還是走出去了。
我餘光看見學生兩手空空的,根本沒有拿走東西的樣子,有點疑惑究竟拿了什麼東西出去。
但我也不敢問,就低著頭又打掃了一遍,老師過來說可以了,我就回宿舍去了。
第二天早上,聽見同學說,有一個不同年級的學生失蹤了,到處都在找人,懷疑是出事了。
警察把學校的監控都調出來看,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走丟的學生也沒有找到和學生接觸的可疑人員。
我沒想太多,但還是覺得惴惴不安,就試圖打聽那個失蹤了的學生的消息,一個同學說,晚上見過那個失蹤的學生在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徘徊,看起來像是想進來,但是一對視就跑走了,跑得還挺快,更彆提打招呼了,不知道監控怎麼沒有看見,也許是攝像頭的角度沒對上。
那個同學還記得非常清楚,特意給我指了一條路說,人就是從這邊跑走的。
從方向看,我家在那邊,我上學的時候就從那條路走。
我有點害怕,但是後來聽辦公室的老師說,那個同學精神有點不正常,總是請病假去醫院,似乎是幻視,下課的時候,他們都能看見那個同學坐在位置上從書包裡麵掏一大包的藥片吃。
我不想相信那個同學的話。
也許他是開玩笑,也許他是出現幻覺了。
總之,這樣想了以後,我放鬆了許多。
到了晚上,我是最後一個走的,因為我是明天的值日生,教室裡的同學走了以後,突然就很冷,好像一下子從夏天變成秋天,我很快地離開了教室,可是從教室下樓離開教學樓的時候,更冷了,像秋天變成了冬天,我隻有在教室被夏天的空調對著吹才會覺得那麼冷。
可那個地方不是教室,後麵也沒有空調在開。
我穿得不算多,冷得打哆嗦,走得慢了,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就想放輕,這個時候,另外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從我後麵來的,我沒敢轉頭去看,但是,那個腳步聲越走越近,走到我身邊,我一抬眼就看見昨天晚上在宿舍樓頂層見過的那個學生,直勾勾地看著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我愣住了。
那個學生從我麵前經過,走出了教學樓,我覺得沒有那麼冷了,教學樓的燈關了大半,保安拿著手電筒巡邏也要過來了,我連忙跑出去,可是我在外麵就沒有看見那個出去的學生的背影,連影子也沒有,好像憑空消失了。
我想,也許我見到的不是失蹤的那個呢。
我就回到了宿舍樓,可是,晚上在宿舍床睡覺,我大半夜睡不著,還是聽見有腳步聲,翻來覆去,後來睡著了,夢裡也是那個學生在我麵前走來走去,也帶著腳步聲。
我一覺起來,舍友都說我看起來像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的樣子。
上課的時候,我完全沒法打起精神來,睜著眼睛都覺得很困,不能集中注意力,聽課就像聽催眠曲的同時看天書,隻能請假回家。
我在家裡睡了一覺,以為已經好了,可是一轉頭,我看見窗戶外麵就是那個學生的臉!
我跟家裡的人都說了,可是他們不相信。他們說是我生病了,幻聽幻視的問題。
我就找了手機拍了照片,你看!這裡就是。可我給他們看照片,他們說,裡麵根本沒有人。
我還有錄音,就是那個學生出現到離開的錄音,能聽見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那種聲音就像是從我的腦子裡傳出來的!他們都說我是學習太累了隻需要休息一陣子就會好起來的,可是,我根本睡不著了,我待在屋子裡就能看見學生的臉出現在外麵,我怎麼敢睡覺?!
我沒法休息,越來越困,又不能繼續待在家裡,又不能回學校去,我隻能來找神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