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男人點了點頭:“東西給我,你們可以走了。”
兩個男人點頭哈腰地笑著給了東西,非常羨慕的樣子,眨了眨眼睛,轉過頭去,一溜煙不見了。
男人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對神父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們可以走了。”
神父讓女學生先走,女學生跑了出去,神父走在後麵,背對著男人的時候,男人突然對神父發起了攻擊,神父早有警惕,躲開了,男人提著刀,砍了過來,神父且戰且退,走到了門口,男人冷笑道:“你以為出得去嗎?”
話音未落,門被關上了。
女學生在門外帶著哭腔低聲說:“神父,對不起,不是我要害你,實在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就要被殺死,我不想死,求求你,死在裡麵,讓我活下來吧!”
男人對神父笑了笑:“你失算了。”
神父沒有說話。
男人興奮地笑道:“你不知道她在你來之前怎樣對我跪地求饒吧?她抓著我的褲腳說,隻要能活下去,什麼都願意,不用我問她,她就什麼都說了,她提起你的時候,對我說,你肯定會回來救她,她可以想辦法讓你死在這裡,你知道實情也會願意幫她,你會替她死在我手裡。”
他奇怪地衝著神父的脖子砍了過來問:“為了這種人,有什麼值得?”
神父往旁邊一讓,看著他一刀砍進了門板裡,回答:“她是我的管轄範圍之內的人。”
男人點了點頭,了然:“神父總是要負責這些沒用的東西。”
神父說:“你殺不了我,最好——”
男人變了臉色,衝了過來:“去死!”
神父不說話了。
二人一時間僵持不下,最後是神父趁其不備,一腳踹開,男人手中的刀滑了出去,外麵的女學生從縫隙之中看見了,驚慌失措地推開了門,撿起了那把落在她腳邊的血淋淋的刀,心一橫,咬著牙衝了過去,踩住男人的後背,死死握住刀柄,用全身的重量和力氣砍了下去。
男人還想反抗,神父站在不遠處,念了一句,早日安息。
男人大怒,差點就把女學生掀翻了,女學生毫不猶豫地用刀砍在了男人的後背上,這是砍錯地方了,她本來要砍脖子的,砍了脖子,活人肯定要死,沒想到砍錯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提著刀又砍下去,連著三下,男人即使再怎麼勇武有力也扛不住,身上的血一個勁往外冒。
他臨死之前,惡狠狠地盯著神父,口中嘰嘰咕咕地冒血,詛咒說:“你會死得比我更慘。”
說完這話,他就一點氣息也沒有地趴了下去,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女學生大口大口喘氣,仿佛剛剛聲嘶力竭地對著懸崖大喊,滿臉通紅,連兩隻耳朵都高血壓。
她看起來快要趴在地上,屍體還躺在她的身邊,如果她趴下去了,屍體就跟她並排了。
神父站在門口不遠處,對她說:“快點起來,我帶你出去,這裡不安全。”
女學生點了點頭,手腳發軟地挪了過去,站在神父身邊,小聲說:“剛才是權宜之計,神父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神父是不會跟我計較的,所以一時情急,想了這個辦法,請神父原諒我的胡說八道。”
神父笑了笑:“既然你不是有意,危險也解除了,我有什麼好計較的?”
女學生深以為然地點頭,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神父看不懂我的提示意思呢。”
神父說:“快走吧。”
女學生抬腿就要往外走,跨過了門檻,天色突然就黑了下來。
女學生猶豫著把腿收了回來,看向神父問:“我們還出去嗎?看起來外麵更不安全。”
神父看了一眼天色:“也許是障眼法,為了讓我們害怕而不出去就弄這樣的陣勢來,實際上危險在裡麵。”
女學生的臉色迅速慘白了:“那我們還是要出去?”
神父點了點頭。
女學生一咬牙,衝了出去,從屋門口到院子門口並不遠,但這必經之路居然眨眼間被堵住了。
女學生不得不退回來。
神父也走到了屋子門外,站在院子裡,看見院子的門外走進來一個陌生的男人,這人的長相和老人一家有些相似,大概是老人的大兒子。
“你們殺了我全家還想就這麼離開?”
陰森男人冷笑道:“做夢!”
神父忽然說:“二對一,你殺不了我,打個賭,我贏了,你放我們走,我輸了,你可以殺了我們。”
女學生大驚失色,臉色慘白,使勁拽神父的衣服,瘋狂搖頭。
神父拂開她的手:“安靜。”
女學生低聲問:“我們怎麼能贏得了他?”
神父說:“你也可以衝出去。”
女學生愣了一下:“那我就死了。”
神父點頭:“所以不能去。”
女學生咬著牙:“難道就坐以待斃?”
神父說:“什麼都不做才是坐以待斃。”
女學生鼓起勇氣想說什麼,忽然想通了,又像個戳破氣球似的蔫了。
陰森男人冷笑道:“那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