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掙紮都有點掙紮不過來了。
快要死了的樣子。
神父注視著女學生,看了她一小會,伸出手來將她扶了一把,女學生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拽住了神父的胳膊,神父被她的力氣抓得不得不往下傾斜,女學生直起身來,表情惶恐不安,張著嘴,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神父按住她的手,輕聲說:“不管怎麼樣,你最好輕一點,我覺得被你勒住脖子了,除非你本來就想勒死我。”
女學生愣了一下,腦子裡嗡嗡的,耳朵裡也嗡嗡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突然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她緩了一小會,迅速將剛才聽見的話忘乾淨了,好像根本沒有聽過神父說話似的,繼續拽住神父的衣服,壓根不準備放開,手指彎曲著,有些痙攣,她往前湊了一下。
女學生和神父的距離就拉近了。
她看起來像是想要說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神父頓了頓。
女學生的手上用儘全力將神父往下拉,神父維持站姿,女學生的五根指頭都扣住神父的手,瞪大了無神的雙眼,目眥欲裂,張了張口,喃喃道:“神父,你不知道,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神父問:“你想起來什麼了?”
女學生淒淒慘慘地扯了扯嘴角,對神父笑了笑說:“神父,你不知道,我、我、我看見了兩個神父!”
她頓了頓,又說:“至少,兩個。”
神父點了點頭,撇開她的手,直起身來:“隻是兩個嗎?”
這話仿佛還有兩個。
女學生的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心想,不至於吧?還有很多嗎?雖然我知道神父是個職業,但也不至於一個地方能看見兩個以上,這不正常!
她哆嗦著往後退,不小心撞翻了旁邊的椅子,不由得伸出手去將椅子扶了起來,順便把自己靠在了椅子腿邊上,像是希望椅子能撐住自己的重量和膽量。
她的眼珠一動不動,望著前方,那是地板的位置,又像是看著一條不知前方如何的陌生的路。
她在等待回答。
神父笑道:“你既然看見了兩個,應該知道其中一個不可信,或者,兩個都不可信,你把這話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女學生張了張口,想解釋,一時間沒有想好,就閉嘴了。
神父頓了頓,見她不說話,接著問:“你之前不打算跟我說這個吧?”
女學生的神色就漸漸灰暗下去,算是默認了神父的話。
神父笑了笑,很是輕鬆地湊到女學生的耳邊問:“你之前不是以為身邊的神父必定是個假的,肯定非常危險,要逃跑嗎?”
女學生一臉心如死灰。
她想,糟糕了,神父全都知道,他如果全都知道,那我之前在做什麼呢?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神父是不是也都看在眼裡,連我想什麼都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究竟有什麼事是隻有自己知道的?我沒臉見人了!啊啊啊——
女學生低下頭去,捂住了臉,滿心懊惱。
神父遠離了女學生,打量她的態度,發現她根本沒有意識到更多的東西,感覺自己的猜測似乎有些偏移正確答案,頓了頓,又問:“你需要安靜的獨處嗎?”
女學生點了點頭。
神父打開門走了出去。
村長站在鬼神廟門口,將昏迷不醒的被綁女學生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