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需要找人去喊你呢!真是不要臉,嘴上說得冠冕堂皇,滿口的好話,仿佛自己是什麼天大的好人,實際上呢?遇上危險,說跑也就跑了,丟下這麼一個弱女子,不管不顧,你也好意思睡覺?你也配睡在這裡?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鬼神廟!”
村長對著神父啐了一口。
神父挑了挑眉問:“你是什麼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打量昏迷不醒的女學生,這是個看起來沉重的身體。
村長對神父怒目而視:“你還好意思問?這不就是你放在我家房間的人?之前跟你住在一個院子裡,後來你把人放在房間就不管了,自己跑了,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不是我家裡有人推門進去,看見她沒有起來,也不睜眼也不說話,還以為她已經跟著你跑了!你還問我?”
神父問:“所以,你是打算把她還給我?”
村長怒道:“你做夢!我的人辛辛苦苦從村子裡把人拖上來,我又叫人把這麼重一隻死豬抬到鬼神廟門口,你以為我是為了做慈善給你送功德?我是要你去死!你給我聽清楚,我的要求是,你現在走出來,跟我走,當著眾人的麵,自殺死在大蛇麵前,我就放過女學生。”
神父蹙了蹙眉。
村長以為他在猶豫,催促說:“我勸你權衡利弊,雖然我不能再放火燒了這個鬼神廟,但村裡的人還有一部分在廟裡,你以為他們見了我,不會幫忙嗎?到時候,由不得你願意不願意,隻管裡外夾擊,把你前後一推,你就不得不進入我的圈套,我也給你說明白。”
他冷笑一聲:“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可以裝下一個人的大口袋,這個口袋是用棉麻做的,保證你自己輕易掙脫不開,我會叫人把你捆起來,搜身,把你裝進去的時候,你身上肯定什麼武器都沒有,你彆想靠自己的力量打開捆好的口袋,之前這種口袋裝豬都沒有問題!”
村長陰森森又不懷好意地盯著神父,頗有些得意問:“難道你以為自己的力量比豬還大?”
村長的目光上下掃視了神父的身體,很是不屑地切了一聲,鄙夷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照照鏡子呢?一頭豬三百到五百斤都算輕的,要是一隻成年公豬稍微重一些,我們一群人都得上去用力按住,否則,一不小心就叫畜生給跑了,運氣不好還會被掀翻撞死。”
他緩緩笑道:“為了避免出現差錯,我特意檢查了口袋,這是個新的,你放心,裡麵沒有裝過豬,不會有豬的味道,也不會有豬掙紮過的痕跡,你彆想取巧!我保證,你連一點掉線的縫隙都找不出來,你也彆想進去之後在裡麵戳出個洞來逃跑,這口袋結實得很!”
村長說著,高興得止不住哈哈大笑,簡直要在地上打滾,分外囂張的模樣。
神父看著他,眨了眨眼睛,還有些疑惑:“你為什麼認為這就足以說服我?”
村長愣了一下。
神父緩緩說:“我不介意救人,但要是救不了,我也不會強求,你可能不知道這個,所以我特意對你說明,免得你之後也不知道,再做這種無用功。”
村長愣住。
神父接著說:“女學生之前三番四次想害死我,我救她,一是道德,二是法律,三是信仰,跟她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於情於理,我已經救過她很多次,但沒有害她,她要是死在你的手裡,也應該找你報仇,而不是我,我隻是這次沒能救下她,並不是故意殺她,怪不到我。”
村長反應過來,迅速喊道:“不見得!既然你說她害你,你為什麼帶著她在身邊?焉知剛才那些話是真是假?”
村長強行要扳回一局,對神父咬牙切齒笑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裝得一副好人模樣,實際上越是你這樣的人越是壞,壞心眼不露出來,彆人就以為你是好的,被你騙得團團轉,還以為要感謝你,你以為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嗎?他們都在我麵前卸下防備,死了!
你也會死在我手裡!
你跟他們沒有什麼不同。
都是偽君子,都是裝樣子,都是假的,一張好臉可以整容,一口好嗓音可以練習,好脾氣可以裝,身材衣服地位都可以欺騙得手,你們都一樣!假的。”
他頓了頓,說得情緒激動,自己都相信了自己說的話,對神父溫和了一點,自以為冷靜下來,做出符合心中口齒清晰且思維縝密的樣子,直著脖子,仰著頭,冷笑道:“你肯定也是假的,我必定能撕下你的麵具,你以為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天荒地老?哈哈。彆叫我笑了。”
村長頗為挑釁地問:“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從生理心理教育的角度說,壓抑久了必定爆發,爆發必定比常人更變態過分?從古至今,你這種人做了多少惡心的事情,要我一一說出來?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個神父,神父就必定是好的?
未免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