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得意洋洋地蓋棺定論。

神父麵色平靜地回答：“我不是那樣想的。”

村長看他似乎要轉身走開，連忙腦筋一轉說：“等等！你不是在乎人命嗎？實話告訴你，要是不解決了那一條大蛇，你們今天無事，明天就是我們出事，我們也是想活下去，你願意救身邊的人，也願意救村子裡的人，難道你就不能救我們這些被雨淋了的普通可憐村民嗎？”

神父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情緒有點莫名。

村長看他被說動了，心中一喜，換了角度說：“救人一命可是好事！你之前不都這樣做嗎？你可以救這個人一次兩次，再救許多次也沒有什麼！更何況，救了我們，也是好事，從你的職業道德責任法律，哪一點又不合適呢？”

神父：“合適，但你不合適，他們都可以救，你不可以，你有道德瑕疵。”

村長怒道：“難道做錯了事就不能改？難道改了錯事還是一輩子有錯？那我何必改正？我又何必見好就收？我應該早早殺了你！你就是該死。”

神父麵無表情。

村長說：“你就是嘴上說自己有道德法律，實際上根本不在乎！”

神父滿不在乎。

村長跺著腳跳罵道：“你不配當神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在做什麼！”

神父的臉色就漸漸變了：“這話可不好聽，也由不得你亂說。”

村長自以為抓住了神父的命脈，高高興興大聲反複說：“就是這樣！你就像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就在乎這個？哈哈。我偏要說！你要是不做，你怕什麼？你要是不安壞心眼，你擔心彆人說？說兩句罷了。我還能衝進去？嘻嘻。你就是不配當神父！你——”

神父兩步走到他麵前，抬手一抓，就扯著村長的衣領，把人揪到了鬼神廟門口，跨過門檻，毫不猶豫地對著村長的腹部踹了一腳，村長啊了一聲，抱著肚子就蹲在地上，幾乎跪下去，神父把手一鬆，將他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村長半個身體就卡在門檻的位置。

村長當時就想跑，神父又拽住了他的後衣領子，他一時間沒有跑掉，神父把他拖回來，踩在了門檻的位置，這次三分之二都在鬼神廟裡麵了，村長嚇得魂飛魄散，臉色分外蒼白，黃豆大的汗珠一個勁往下掉，張了張口，似乎想求饒，但是又拉不下臉來。

神父冷冷一笑，扯著村長的衣服把人在門口繞了兩下，村長就站不起來，發現衣服和門套在一起了，急得滿臉通紅，皺著眉頭，直撞牆，門板被他帶得哐啷啷亂響，但他還是走不脫。

神父踢了他一腳，往後退步，單腿卡住一扇門板，門板一動不動，鬼神廟內安靜得叫人膽寒，村民麵麵相覷，都有些驚慌，握著拳頭，瞪著眼睛，身上一個勁冒汗，在夜雨之中，竟然還有些發熱。

神父站在不遠處，看著門外想進來救人的村民，平靜說：“最好彆進來。”

村民皺著眉頭，青筋暴起，逆反喊道：“我們就要進來！進來又怎麼樣？”

話雖然這麼說，他們卻一點往前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說著說著，又往後小心翼翼退了一點。

神父又踢了村長一腳，冷笑道：“進來一個踹一下，怎樣？”

村長幾乎同時喊：“進去就不容易出來了，趁著我沒有完全進去，你們快點把我拉出去，快點！”

二人說完話，村民都知道是不該進去了，膽大的村民湊到村長邊上，伸出手去拽，村長哎呀呀喊道：“可惡！把我套得這麼緊，痛死了，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你個神父之前不會是做過強盜吧？”

神父狠狠踹了他一腳：“與你無關。”

村長還想說話，神父問：“你想在這裡過夜？”

村長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