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瑟瑟發抖地費力從地上拖走了村長,村長的衣服被門扯破了,嘶啦一聲,裂成兩半,一半搖搖晃晃掛在門上,一半晃晃悠悠掛在身上,村長有些臉紅,惱羞成怒,瞪著神父,眼睛都氣得發紅了,紅血絲充盈地分布在眼球左右,惱道:“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他有些不知道怎麼說,氣得要死,喘了一口氣,決定還是戳神父的痛處,喊道:“你怎麼配當神父?!”
或許是今天實在是太累,鬼神廟裡麵的村民都沒有出來,似乎沒有聽見外麵的聲音,也沒有被吵醒。
神父分外鎮定看著村長,甚至隱約有些不屑似的說:“配不配,橫豎也跟你沒有關係,不由你選,不由你評,你也不關心,也不給錢。”
你除了說這些話,還能做什麼?
神父靜靜看著村長,村長一時被震懾,沒有說話。
他看起來像是愣住了。
神父轉身要走,村長提起地上的女學生,跳起來就對神父喊:“你彆以為我不知道,神父是有責任要救人的,你要是不救人,我就把這件事記下來,轉頭舉報到上麵去,上麵的人知道了,不管你是不是殺了人,都會把你革職查辦,你就什麼事情都做不到!
你不僅會失去工作,還會失去工資,你是個孤兒,沒有地方住,沒有自己的屋子,沒有親戚,沒有朋友,不許和居民過分接觸,連錢都沒有多餘的部分可以給自己在失業以後填補生活的空缺,你活不下去!
你這種人,最討厭了,不止是我討厭你吧?想來神父之中肯定有許多人早就看不慣你了,隻不過,之前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處理你,所以按下不表,把你趕到荒郊野外來,叫你生不如死,他們看見你過得不好,心裡也就高興了,不著急在一時半會把你弄死。是不是?
你心裡知道,那種人是有的,他們隻差一個由頭,不樂意臟了自己的手,才讓你好活到今天,你要是現在不救了這人,你的好日子,從今天開始就結束了,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也不管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日子好,你都得承認,你可以對付我,卻對付不了他們!
哈哈哈,你的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可以不承認,我隻問你,你救還是不救?”
村長故作大度地一揮手,往後退步,看似是給了神父選擇的餘地,實際上把神父往死路上逼,還要拉開距離,保證自己的安全,作出一個自己善良的假象來欺騙眾人,即使眾人不被欺騙,不明真相的人看見了,也會被他騙了,下次村長選舉,還是他的位置,總是不虧。
一手算盤打得好響。
神父沉著臉回答:“我救。”
村長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現在不是道德法律的問題,而是如果他不救,以後身敗名裂人財兩空,現在他救了,自己死了,以後的事情就不必管了,省了大堆的事情,對自己是好的,要是能救下一個人,對這個人也是好的,至於再以後,管不了的事情,不提也罷。
人都死了,他還不必非得從地底下爬出來,他沒那麼不甘心,就算有,也不是為了這種事。
村長叉著腰哈哈大笑:“我就說你是個好拿捏的人,大家還不相信,如今看見了,是都知道了,你可要小心呐,就算今天我死了,這些人都不會死,總有一個活下去,隻要活著一個人,你再看見,也不得不為我們所用,那就是我們的造化,你要是死了,是你沒福氣,哈哈哈!”
神父即將走出鬼神廟,卻忽然頓了頓問:“你能不能再說一次,你究竟要我做什麼?”
村長見神父態度已經軟了下來,覺得他肯定不會突然發脾氣或者再對自己下手做什麼,昂著頭,直著脖子,非常得意洋洋說:“你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
神父用波瀾不驚的目光注視著他:“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就算我不問你,你等會也得告訴我。而且你之前已經說過一次了,我隻是為了謹慎起見,免得出錯,才在出發——”
村長頓了頓,惱羞成怒,漲紅了一張臉,跳了跳,幾乎將腳下的土壤都夯實了,惱道:“你閉嘴!你不會說話就彆說,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