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她總是講保護脫口而出,讓他覺得她浮誇,從不信以為真,後來被她發現了秘密,威脅於她,她能把彆人拉上山,也沒去告發他。
現在,更是螳臂當車的要與上官餘明對峙,怎麼就那麼傻?
看著身前女子乾淨白皙的麵龐惹上冷寂孤傲,她就從來沒有想過退路,也是在切切實實的履行著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他伸出手,落在了對方持劍的手上,如靈蛇般攀援而上,強勢的結過了她手中的劍。
“彆鬨。”李書有些愕然,如今這麼危急的時刻,他竟然與她調情!
上官祁抬手捋順了她被風吹起的發絲,之後手握長劍站在了她的麵前,“讓我來。”
對於他們的小動作上官餘明沒有阻攔,人能自己站出來,不牽扯到清心劍宗的人也能省卻他一樁麻煩。
“上官祁惡意殺害本王派去清心劍宗駐宗之人上官溪,此時罪不容恕,本王勸你最好束手就擒。”
上官祁的目光從女子臉上挪開,落在了上官餘明的臉上,眸中罕見的露出了些嫌惡。
“我久未回族,兄長莫不是忘了,我也是王族中人,有著王位繼承人的身份,彆說親手殺掉一個小小的上官溪,就是殺了你……”
看著神色陡然變得幽深的男子,上官祁勾唇笑了笑,“……身邊的人,罪不降王族,爭位允許族內相爭,兄長莫不是忘了?”
他手上棕紅色戒指散發光亮,讓所有人都看到了。
這話也讓所有人一靜,朔北上官一族爭位慘烈,強者為王,這是多數人都知道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謝淮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了上官祁有著王位繼承人的身份,所以上官餘明一直以來都有在刻意針對上官祁,現在在做的也是鏟除他。
“這麼說,你是要爭位了?”上官餘明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問道。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隻待他說出那個字,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斬殺他。
王族允許爭位,也允許在位者斬殺繼承者,繼承人戒指會自動擇主,是至高無上的象征,也代表了一世的紛亂。
如今他正當壯年,自然看不得下麵人覬覦他的位置,待上官祁死後,戒指回歸,再鏟除掉其他的繼承者,到他大限將至之時他自然會親自培養繼承者。
“陸大長老,還不現身嗎?”上官祁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朝著虛空看去。
隨著這話一出,陸豐帶著數人自天穹落下,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人,上官餘明神色難看,視線掃過先前布置此處之人。
“王上,聯係不上先前布置的弟子了。”那人湊過來低聲道。
“廢物。”他忍無可忍,低聲斥道。
如今,這座山上,清心劍宗弟子幾十人,是在場人數最多的,但是弟子修為良莠不齊。
然後便是上官餘明放置在明處的人,都是修為不錯的好手,至於陸豐帶過來的人,一個個身穿黑袍擋住了臉,不知道是何來頭。
不過僅陸風一人就足夠與他抗衡,他不敢輕舉妄動。
“陸長老這是何意?”他沉聲問道。
沒有想到啊,陸氏一族竟然也臣服於上官祁了,當初對他那一脈趕儘殺絕,竟然漏掉了這麼一族。
出現在這裡,陸豐就做好了與上官餘明對上的準備,暴露了身份,以後陸氏一族就隻能跟著殿下一條道走到黑了。
他朝著上官祁行禮過後才朝著上官餘明行禮,這是他作為朔北之人對於王室的尊重。
“王上對我族殿下趕儘殺絕,還要問我等何意嗎?”陸豐神色凝重,口中之言威勢赫赫,化神境界的靈力波動讓人不寒而栗。
上官餘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到了如今這一步,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他今日無法對他做什麼。
若是強行對上官祁出手也未嘗不可,但還站在這裡的人必定要死傷大半。
“哈哈哈——”
“陸長老說得哪裡話,上官祁已經是清心劍宗弟子了,他做錯事被追究,又與我有何相乾呢?”
僅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禍水東引把清心劍宗扯入其中。
“前輩明鑒,既然朔北王不追究上官溪身死之事,鑒於其先前對上官祁做下之事,實在不容原諒,我等認為,上官師弟當算無罪。”
謝淮上前一步,眸光清正,一錘定音。
想要禍水東引,也得看他接不接。
如今溯洄鏡沒有顯現出來他是否入魔,隻是上官溪一人之事的話,在他看來那就是咎由自取。朔北都不追究,他還追究什麼。
上官餘明冷哼一聲,也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