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把她送回驛館。”不等她把話說完,謝淮冷聲吩咐道。
說完,整個人淩空飛起,朝著上官祁追去,此等魔物絕不可放出城外,這一刻,他的腦海中誅殺魔物的念頭狂勝,竟是直接揮開了李書,朝著城門口追殺而去。
李書被人攔下,追著謝淮的身影回頭去看,隻見上官祁已至城門口處,正朝著城外飛奔。
她鬆了口氣,好在他沒有遲疑,沒有因為自己有所猶豫。
心中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悵然,她祭出長劍,與圍過來的同門對上。
“小師妹,不要為難我們……”
都是同門一場,李書又何曾想要如此,對同門出手從來都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攔不下謝淮,哪怕出手也毫無意義了。
長劍偏移,她收劍入鞘,隨著他們朝著驛館走去。
在她沒有看到的身後,是距離城門口僅僅一步之遙的上官祁,他看著敞開的大門,外麵是自由寬廣的天地,他回過頭,看著謝淮追擊而來,裡麵是天羅地網,他本不該遲疑。
然而觸及那女子被押解而走的背影,他停了下來——
長劍懸於頸項,冰冷又飽含殺意。
“上官祁,你想逃去哪?”謝淮看著已在控製之下的男子,冷笑出聲。
男子沒有絲毫的反抗,甚至可以說是極為配合,扭過頭來,眸中還帶上了些不解。
“久未歸家,在城中轉上一轉竟都不許了嗎,大師兄?”他神色溫和帶笑,語氣中帶了些調笑與親切,似乎與方才那個極力奔走的不是一人。
謝淮眸光銳利的看向他,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魔物,朔北城中大陣沒有攻擊他,他也沒有踏出城門一步,他是在城內攔下他的。
“你要出城?”謝淮收起劍,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若要出城師兄可以送你。”
隻要他踏出城門,他就敢以魔物外逃的罪名就地擊殺掉他,隻要他敢應,不介意冒點風險親自送他出城。
“大師兄說的什麼話,方才我不是說了,隻是在城中逛逛。”城中兩個字被他刻意咬得很重,上官祁帶笑的眸子中不乏冷意。
謝淮臉色難看,朝著追過來的同門以及從王宮調過來的人手道:
“守好城門!自今日起,每一個出城之人都要查明意圖,我清心劍宗會在城中參加完驅魔大典後再行離開,在此之前,同門弟子不可離開。”
驅魔大典是朔北每年都必須舉辦的盛大節日,在那一天,城內所有百姓以及修士會一同參加,百姓祝禱,修士則要為護城大陣蓄能。
上官祁看著謝淮,原來他的目的在這兒。
久不回朔北,竟然忽略了驅魔大典,若是記得不差,時間應該就在三日後。
隻要在城中不動用魔氣就不會被察覺,但若是在為護城大陣蓄能之時,以他的情況,靈力一輸入大陣就會被立刻察覺。
就如同看上去乾乾淨淨的靈泉,其中已經被汙染了徹底,在遠處不靠近篩查靈器尚且無事,真要自己作死去試一試到底是否乾淨,無異於自尋死路。
而他,定然會以清心劍宗的名義要求所有人參與。
“大師兄若無事,上官祁先行告退。”
“上官師弟彆忘了到時候回來,咱們清心劍宗弟子當要一同參加。”謝淮回過頭,看向一側。
“自然。”
看著毫無懼怕悔過之意的男子,謝淮怒色更甚,他們清心劍宗竟然也能出來一個魔子!
“聽說沒有一個妖魔能夠從朔北逃出去是嗎?”他出聲道。
“那肯定!我們城內有最為厲害的護城大陣,足以誅殺一切妖魔!”一個自小生活在朔北之人傲然道。
“上官師弟以為呢?”謝淮看向上官祁。
“自然。”
他仍然是那副溫和淺笑的模樣,甚至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化。
無端的就讓人覺得可惡!
李書回到驛館,心中仿佛空了一塊,始終牽掛著上官祁,但是被人看管著不能出去,她也沒有辦法探聽情況。
好在她也沒有聽說上官祁被抓的消息,且那天謝淮回來之時臉色尤為難看,她也就大約明白了。
他應當是逃出去了。
“小師妹,今日朔北舉辦驅魔大典,隨為兄同去吧?”這天,謝淮親自上門。
李書看了他一眼,不免埋怨的開口道:“師兄舍得放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