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大師兄給你種下的?你怎麼能任由他作為?”
李書一看就急了,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鮮紅發亮的印記交雜出明亮的圖案,看的久了還會自心底裡產生一抹寧靜。
對於仙門中人來說,自然是上好的清心凝神之物,但對上官祁來說……
“無妨,七日內隻要不動用魔氣,就不會有事。”他笑著解釋了一句。
這東西能幫他克製心魔,此物雖說是為了克製他的,但未必不能為他所用。
借力打力,向來是他擅長的。
“可是……你等不了七日了,月缺之夜你忘了?”李書卻並不看好他,看了眼身旁的陸豐,轉口道:“若是動用了魔氣會如何?”
“牽動朔北護城大陣,誅殺妖魔,逃無可逃。”
迎著女子的目光,上官祁的臉色也沉了下去,是他忽視了,此時距離月缺之夜隻剩不到五日,他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若是當真在城內動用了魔氣,有護城大陣在,他根本逃無可逃。
此時的他猶如甕中之鱉,隻待人準備好盛宴,就要抓了來吃。
謝淮不可能知道他的秘密,所以定然還會有下一步動作,逼他使用魔氣的動作。
甚至就連出城的路隻怕都要被堵上了。
“現在就走!”李書當機立下,神色堅定的看向上官祁,出口之言讓眾人一驚,“方才大師兄來找你,不一定來得及布置好全部,你現在就走,說不定可以逃出去。”
“可是殿下走了能去哪裡?”陸豐卻並不看好此舉,沾染了魔氣,在這仙門橫行的地界,何處都停留不得。
若是逃了,各大仙門通緝下來,哪怕大陸再大,也不會有容身之地。
“魔族。”李書沉聲道。
她抬眸看向身前男子,不知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兜兜轉轉的,還是逃不過命運,那裡本就該是他的歸宿。
這話一出,陸豐瞬間神色不善的看向她。
就連上官祁都神色莫名,魔族確實在他的退路之中,但是一個對魔族避之不及的仙門中人,怎麼會把他往魔族推。
要知道進了魔族,以後就是定死了妖魔的,與仙門對上,以後大家就是敵人了。
“你有魔氣,魔族不會拒絕接納你。”說著,她又看向陸豐,“陸前輩可以護送他前往嗎?”
陸豐搖了搖頭,迎著兩人的目光沉聲道:“殿下若是入了魔族,我族在朔北就無法存留下去了,殿下若是願意,老夫這就召集族人,助殿下在魔族立足。”
魔族各自為戰並無統領,若是他們一族前去,說不定花上數年能夠為殿下打下一立足之地。
既然上了殿下這艘船,從他出手的那瞬間,他就沒有退路了。
“時間上來不及了。”李書皺眉,有陸氏一族的幫助自然是好,但是必須儘快先讓上官祁出城。
“上官祁,我若是助你……你不會負我的對嗎?”
上官祁忽得抬眸看向她,女子聲音輕柔,但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眸光堅定猶如繁星。
“師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永不會負你。”
他心中一動,伸手把女子攬入懷中,以往數次接觸,都沒有這一刻來的悸動。
她竟是要拋卻一切來助她。
她與旁人不同,她有掌門為父,哪怕與他有過接觸,隻要與他撇清關係,無人敢為難於她。
可是她竟然要選擇冒險與他站在一出。
魔族是個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但魔族的凶險眾人都是有所耳聞的,彆說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哪怕元嬰進去了也不一定能夠活著出來。
若不是他已與魔氣混為一體,他也不敢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她是純正的仙門中人,就為了他?
“我會護著你的。”他承諾。
李書鼻中吸入冷冽的清香,胳膊環繞勁腰,感受到強勁有力的心跳,她閉上眼,儘量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任由自己沉淪在這個懷抱中。
“不,你不要管我,這裡距離魔族之地不過幾日路程,定要在月缺之夜到來前踏入魔族,哪怕我被抓,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為你斷後。”
夜色籠罩下,朔北城內一片祥和,街道上人影憧憧好不熱鬨。
及至城門,城門大開著,並未有人駐守,李書麵上一喜,正要拉著身後之人開口目光所觸讓她心中一驚。
來不及多想就把他往城門外推,“快走!”
謝淮從後麵追來,自然也看到了兩人的情形,與眾人完全不同,過於出色的容貌很好的暴露了兩人的位置。
“攔下他們!”
李書推開上官祁,就朝著謝淮走去,偌大的街市上繁雜的人群似乎有所察覺,都讓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