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利落地給肩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下,林清隨後也回到了山洞中,兩人麵對麵看著,不知道說什麼有些尷尬。
“殿下。”林清腦袋一抽問了一個不過腦子的問題:“你冷嗎?”問完之後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兩人從中午就在河裡泡著一直到晚上,現在渾身濕淋淋的秋天風還大,能不冷嘛。
謝辭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林清:“你以為我泡的是溫泉嗎?”
林清被懟,不好意思地用手撓了撓腦袋:“殿下您等一會,我去找點木頭,升上火就熱乎了。”說完起身就要去找柴火。
“林清。”謝辭感覺頭大,肩上的傷口似乎更痛了:“你是被嚇傻了嗎?現在根本沒辦法生火。”也不知道之前為什麼會認為她聰明,外麵哪還有乾木頭,都被雨水澆透了。
第一次聽到謝辭叫自己的名字,林清受寵若驚,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辭是在罵她。但這也絲毫不影響她對謝辭的好感,美人有點脾氣怎麼了,美人罵人都是好聽的。
林清返回來,看到謝辭微微發白的臉色有些擔憂,這要是得狂犬病可就危險了:“殿下,我看您臉色不太好,您沒事吧。”
謝辭靠坐在石牆上,眼睛都抬一下:“沒事。”
這一幕落在林清眼裡及心疼又害怕,他萬一要是死了,自己也就活不成了。她湊到謝辭身邊抓著他的手:“殿下您可彆睡啊,我陪您說說話,咱們等到明天就好了,墨白發現我沒回去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謝辭很給麵子的睜開了雙眼:“你就這麼相信他會來找你?他要是有點良心沒準已經在張羅給你準備後事了,也沒準早就卷鋪蓋跑路了。”
這美人公主咋這麼毒舌呢,林清咋舌,難不成是小時候心裡有陰影,不相信彆人,她解釋道:“不會的,墨白這個人很……忠誠,他肯定回來的。”其實是有點一根筋,他要是認定了一個主子,就沒有易主,隻有喪主。
林清說完,沒有聽到謝辭的回答,她一看心中立刻拉響警報:“殿下,殿下您彆睡,您要保持清醒。”
謝辭剛要入睡就被她叫醒,心裡來了火氣,抽回自己的手:“本宮無礙,你去睡覺吧。”他隻是流血過多,加上一路奔波有些疲憊,隻是單純的想睡覺,回複體力而已。
林清依舊放心不下,便試探地說道:“殿下那我給您唱歌催眠曲?”
謝辭依舊沒有搭理她,林清以為這就是同意了,張嘴就來:“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我……”(這裡引用歌詞了)
林清開唱後,謝辭頓時睡意全無,恨不得一腳將她踹出山洞:“閉嘴,再吵本宮就拔了你的舌頭。”
林清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說話,她這兩天沒少聽過謝辭的經曆,他六歲喪母,他八歲便扶持弟弟爭奪儲君之位,他隻用了五年便在吃人不眨眼的皇宮之中,將當今聖上推上了太子之位。
太上皇本有十三個皇子,可除了謝晏以外,現如今隻剩下兩位皇子,傳聞那幾位皇子都死在他的手上,而且死狀還很慘烈。
也有的人私下說,死的那幾位皇子的頭顱現在還掛在公主府內,這些傳聞林清不知道真假,但長公主垂簾聽政她是知道的。
謝晏當年登基將近一半的大臣反對,而謝辭靠著他鐵血手腕,壓製住了幾乎全部的官員,他治國有方,賞罰分明,若不是個女子,謝辭更適合皇位。
許是謝辭現在憔悴的模樣,也或許是共患難過一次的經曆讓林清忽視了謝辭的危險性。他隨便一句話就能要人性命,林清恍然大悟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恰當的舉動。
一夜無眠,謝辭對周圍很警惕,他一直在假寐,天蒙蒙亮的時候他便睜開了雙眼,一旁的林清還在熟睡,隻是臉色酡紅。
謝辭不確定的換了她兩聲,林清沒醒,他就拍了拍她。
林清費力地睜開雙眼,腦袋暈乎乎的,嗓子發乾,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殿下。”
“你發熱了。”
林清伸手摸自己的額頭,真的有點熱:“沒事,可能是吹風吹的。”身上的衣服到現在都沒乾,再加上吹了一晚上的涼風,現在發燒感冒都算是輕的了。
就是不知道墨白什麼時候能找到自己。
她剛念叨一句,就聽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她踉蹌地站起身往外跑,她聽到了,是墨白的聲音。
“我在這呢。”林清在洞口張望,扯著發亞的嗓子:“墨白,我在這。”
墨白裡林清不過五十米,他聽到回音了,大人還活著。他順著聲音找去,不一會就發現了山洞,而林清就在那裡站著。
墨白大步跑向林清,走到跟前時他鼻子有些酸:“大人,我找了你一天一宿,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林清眼睛有些發酸,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來隻有墨白是值得信任的,也隻有他會擔心自己的生死,會冒著雨找自己一天一宿:“呸,呸,呸,多不吉利,我可是吉人自有天相。”
“對。”墨白點點頭:“屬下就知道大人一定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