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馬褂 世人皆苦,他也在劫難逃(1 / 2)

“慢著。”李成見侍衛向他走來便大喊:“皇上,林清湊巧說對也是有可能的,有些人就是點高,況且時運之事沒人說得準,您若是僅憑此一次就要摘下臣的腦袋未免有失偏頗。”

“好啊。”謝晏拿起手邊的一本書就要扔向李成卻被謝辭攔住,他隻得氣衝衝地地質問道:“當著真的麵你還想說話不算數,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李成辯解道:“皇上此言差矣,先是臣與林清有著比試之約,您若是現在就要摘下臣的腦袋我二人的賭約就會就此作罷,皇上也是見證人,想必皇上也不會故意偏袒吧。皇上若是當著各位同僚的麵上決意如此,臣也絕無異議,隻是,皇上怕是逃不過這史筆丹書。”

“皇上不若先讓臣與林清比試一番,若是臣輸了,臣必定兌現剛才說的話,若是林清輸了,臣剛才說的話就此作廢。”李成可是老奸巨猾,一斤的膽子二百四十九斤的地心眼子,一番話將謝晏逼到了有失公允地境地。

謝晏氣的說不出話,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曆代皇上哪一個不想留名青史,哪一個不怕史官,謝晏也是如此,他狠得牙癢癢卻不能對李成作何。

李成是先皇的心腹,入官四十餘年也算得上是開國功臣,在朝中有著一定的勢力,且和他交好的大臣也占了多數,謝晏又是剛登基不久,現如今還根基不穩,難以服眾。若是隨意因為一件小事處置了他,怕是明日少不了大臣們的彈劾。

如今,新科舉雖然已經籌辦,但若是實施定是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即便選拔出新的人才,也要從小的官職做起,且培養一個人才最少也需要四,五年去鍛煉,磨練心性。就算前麵的這些問題都解決了,舊派打壓新派,朝廷之上勢必又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到時候剩下的可用的官員還剩多些,這些都是未知數。

謝晏皺眉歎了口氣,世人都說當皇上就是萬人之上,是這世間最是權威之人,他也曾幻想過如此景象。可當他真正成為皇上之後,發現之前想象的都是騙人的,皇上這一個稱號隻不過是一副漂亮的枷鎖,世人皆羨慕枷鎖的空有的外表,卻忘了枷鎖終究是束縛。

悟空的緊箍咒最是漂亮,卻也最是牢籠,待到悟空的心性已定,緊箍咒卸下後,你就會發現緊箍咒留下的傷痕,最是……惡心。

謝晏深知“人在世間,皆需渡劫”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劫數,街邊乞討之人的劫數便是能否吃飽穿暖,朝中大臣擔憂的是能否功成身退,而他的劫數便是這大吏的河山,是每□□見的官員,是大吏朝的百姓。

謝晏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世人皆苦,他也在劫難逃:“好,陳禦史何在?”

陳雲良走上前來,花白的胡子顯示著他的年紀:“臣在。”

謝晏重新坐回椅子上:“將今日再禦史台發生的事一字不落地記下,尤其是李大人剛才的話,若是漏了一字,朕,唯你是問。”

陳雲良叩首,拿起紙筆將今日即刻記錄,神情認真一絲不苟。謝辭自是感覺到了謝晏情緒的突然低落,他剛想開口就聽謝晏的聲音再次想起:“今日所發生之事,請在座的各位做個見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無論是林清還是李成皆須遵守。”

謝晏隨後吩咐小福子將他的寶劍拿了出來,謝晏走到眾人麵前,將寶劍高高舉過頭頂:“今日之事無論結果如何,朕親自動手,且獲勝之人朕會答應他的一個請求。”同時也是再給李成最後一個機會。

此言一出,謝辭盯著謝晏的背影震驚了好一會,餘下的便是感觸頗深,謝晏成長了,明白了朝堂之上是需要用鮮血來整治的,也明白如何化解危機。

至於林清,他雖然覺得她剛才的行為很是荒唐,但他選擇相信她,她本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李成見到尚方寶劍後也沒了剛才的囂張,他明白謝晏這是在警告他,那最後的一句話是說給他聽的,謝晏要保林清。

李成規規矩矩地和林請一同應下,隨後變本分地站在一旁,不再出聲。

謝晏拿起書開始提問,他看到書中晦澀難懂的文字動了私心,選了一個勉強能看懂的問題:“梅妻鶴子所講的是何事?由何而來?”

林清開了外掛,說的很是全麵:“被世人稱為梅妻鶴子的詩人是林逋,此典故主要講的是……”

一番回答後,在場的人又是一愣,紛紛感歎林清這人還真是絕,前兩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如今才見識到她竟如此有才華,可真是令人驚奇。

謝晏見林清答對後,心裡稍微有了底,再次發問:“佛家有句話,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此乃何意?”(這裡引用佛家語錄)

“不必要的爭執彆再計較,必要的時間彆再浪費。”

謝晏見李成一臉吃了蒼蠅屎似的表情,內心輕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謝晏繼續提問,時間一晃而過,謝晏早已被林清震驚的說不出話,這驚人的記憶力是任能擁有的?

剛才提問的四十九道題,基本上都是謝晏看不懂的,可林清卻一道未錯,即便不答最後一道題林清也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