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她並不是一個沒有傷痕的成……(1 / 2)

看世界的人 陳財主 5313 字 9個月前

日子往前推,年底的日子來得很快,徐漢森的郵箱收到了各地的年度報告,其中有一份是小狐餐飲,事無巨細,甚至包括文竹的那幾張照片和兩個準備在餐廳循環播放的視頻,一看發件人,果然是那位崔總監。

不怪得徐漢森日常總是一副撲克臉,看什麼都沒有表情,不肯對其他人露出喜好,情緒外露,就容易有破綻。

最後這個餐飲的模特宣傳圖被徐先生否定了,徐先生直接在郵件裡批複,讓他們找個動畫公司重新做,不用真人模特。

這還是徐漢森第一次直接插手具體工作的執行,小狐餐飲的整個管理團隊都有些戰戰兢兢,幸好沒挨罵,崔總監更是覺得自己馬屁拍在馬腿上,重新找動畫公司,又是另外一筆支出,隻得去卡明年的宣發預算。

不管底下的人怎麼做工作,徐漢森的行程沒有停,最後北上,去了趟北邊的邊境,簽了兩個合同,這一趟出差下來,竟然快到過年了。

他和文竹時不時保持一點聯係,不多,又不至於斷了。

到草原時,已經是大雪沒膝的時節,徐漢森換上貂皮大衣和帽子,帶著深黑的墨鏡,頭發和肩膀落沾染了雪花,西伯利亞的北風把一切都吹得獵獵作響,人在其中,隻能喝酒吃肉禦寒。

有人邀他去森林打獵,徐漢森和老金都手癢,要了幾管獵槍,一群人鬨哄哄的,驅車進了森林。

徐漢森專門盯著兩隻狐狸,通體雪白,異常警惕,不認真看就隱匿在雪中了。

可惜獵狐的時候弄壞了皮毛,徐漢森略感遺憾,看一眼,既然殘缺,就不要了。

南國的冬天雖沒有雪,但冷空氣南下也讓行人穿上了厚厚的大衣,說話時嘴裡呼出白氣。

文竹怕冷,恰好接了兩個牌子不錯的厚衛衣單子,看著外頭出了太陽,風沒那麼大了,她狠狠地化了個妝,操起吃飯的相機,架起三腳架,開好打光燈,哆哆嗦嗦地光著兩條長腿,在樓下找了個空白地方拍自己,拿著杯咖啡,窈窈地走來,裝作是街拍的圖,讓人修完圖後到處發。

連同行都在評論區說她敬業。

那不是應該的嘛?文竹暗自驕傲了一下,驕傲完立刻抖著手穿上了居家棉褲。

徐漢森見她又發了朋友圈,明明鼻子眼角已經凍得通紅,臉上還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

他忙,文竹也忙,忙工作,也忙著應付前男友成維雲。

成維雲好幾次找上門來,文竹不是在出門參加活動的路上,就是在隔壁盯著裝修,裝修的聲音蓋過他的敲門聲,以至於兩人完美地錯過了見麵。

後來還是她那個近乎消失三個月的助理紅玉找到她:“文竹姐,維雲哥哥在找你呢。”

維雲哥哥?文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沒問成維雲,反而問起紅玉,是否要年後才回來?

見文竹一個人拎著箱子出席大小活動拍照,連個助理都沒有,好多人都很驚訝,她的收入在圈子裡不是頂級的,但絕不算低,不至於連個助理都請不起。

有經紀公司知道文竹和伍淩春是捆綁的搭檔,朝他們伸出橄欖枝,想要簽她們進來,解約和分成都好談,但伍淩春拒絕了,她已經開始在看辦公室招人了。

“我不回去啦,你幫我跟春春姐說一下。”紅玉輕輕巧巧發了這句話過來,見文竹長時間沒回她,又說,“文竹姐,其實維雲哥哥很喜歡你的,你可要珍惜他哦!”後麵跟著一串看不懂的表情包。

麵對虎頭蛇尾的紅玉,文竹沒有覺得意外,隻是有些無力,截圖丟給了春春姐,讓她再找一個助理,不然工作量加大她吃不消。

伍淩春收到截圖後,也被那個“維雲哥哥”惡心了一下,隻好答應再重新幫她招個助理,隻是年底大家都忙得有些焦頭爛額的,也不好招人,可每天都有單子,有收入進賬,兩人反而比往常更吃得了苦。

那天文竹趕場兩個城市,參加了三個品牌新年新品發布活動,駕車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卸完妝後,春春姐的電話進來:“成維雲來找我了。”

“他要乾什麼?怎麼沒完沒了的,大家當時不是說清楚了嗎?”文竹累得直打哈欠,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伍淩春知道文竹不願意多談,有些頭疼這些話要怎麼說,她和蔡盈一樣,希望文竹能輕裝上岸,賺錢和積累固然令人心悅,可人不是機器,總有感情需求的時候,成維雲如果不是幼稚了些,其實是個不錯的戀人。

而他們之所以分手,就是成維雲覺得文竹太忙,忙著賺錢,忙著養活自己,分不出時間來跟他談戀愛,大家明明都在同一個城市,兩年下來,愣是談出異地戀的感覺,太累了。

想要知道女朋友的行程,成維雲還得去找她的經紀人,若是碰上文竹拍攝,手機放在一邊,幾天也說不到一句話。

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吵一次,吵完不歡而散,過陣子再合好,看客也累。

最後一次,文竹去山區拍一個廣告,手機不慎掉到水裡開不了機,兩天都聯係不上人,而手機能用時,文竹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春春姐,跟她講工作進度,過了半天才回成維雲的信息。

成維雲不想忍了,等她回來後,逮著她說了許多傷人的話,決定要分開。

成維雲這回態度很堅決,他受夠了這樣等著女朋友“臨幸”自己的日子,指著文竹的鼻子罵道:“不出三天,我就能找個比你更好的!”

文竹不是笨嘴拙舌的人,當時明明有許多話可以解釋,可以敞開心扉地講,但最終還是選擇什麼都沒說,雙眼含淚答應了,既然他這樣痛苦,不如放他一條生路。

分手後,成維雲果然如他所說,很快就有了新女友,文竹知道這次是再也不能回頭了,看到他和新歡的親密照片,還是沒忍住在家哭了一周,眼睛又紅又腫,不能拍攝,影響了幾天工作。

春春姐看不下去,帶著滿地爬的兒子來鬨她,又給她接了許多活兒占用她的時間,文竹這才擦乾眼淚,慢慢振作起來。

伍淩春在手機那頭斟酌又斟酌地組織語句:“一段感情,如果論對錯,肯定是兩個人都有問題的。但是文竹,你是真的粗心,紅玉已經好幾次對成維雲下手了,你一直沒發現,成維雲總覺得你不珍惜他。”

文竹的瞌睡蟲看到這句話一下子被趕跑了,那個乖巧可愛、總是跟在她後頭的助理紅玉,竟然曾經想挖她的牆角?她的確很難相信。

春春姐繼續說:“...紅玉前陣子和成維雲說你有新男友了,親眼看到那個男人一早從你屋裡出來。”這句既是試探,也是關心。

徐漢森?文竹一陣心虛,心虛過後又理直氣壯起來,她又沒有行背叛之事,何必底虛,成維雲三天就有新女友了,她往前走了又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何況這回和成維雲分開,她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兩個人分開,其實並不是因為多大的仇恨,中間既沒有拿著刀子捅對方,也沒有誰出軌變心,隻是在相處中,誰都不肯妥協退讓,所有的情分都消磨在那些幽微的細枝末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