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興奮中有些緊張地說個不停地鳴柳,阿眠隻得打斷她:“好了,好了,離晚上還早著呢,有大把時間哩。”
今日奏折有些多,批完後,已過了晚膳時間。
到了凝華宮,褚雲瀚剛踏進宮門,就看到容貴嬪隻身一人在正殿門口候著,宮女們好似都退了下去,顯得宮內有些空曠安靜。
褚雲瀚內心有些隱隱地不快。但走近後,看到容嬪在夜色中略有疲憊的神色,那點不快又被他壓下了,畢竟是曾經寵過的人。
“臣妾參加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愛妃免禮。”褚雲瀚伸手扶起容貴嬪。
“皇上用膳了嘛?”容嬪看著眼前這個英俊不凡的男子,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今日奏折批的本就有些累了,現下他沒有心情來應付或安慰容嬪,語氣裡帶了點不耐煩地說:“還未,愛妃用過了?”
容貴嬪自是感覺到了,牽強地勾了勾嘴角,說:“還未呢,膳在偏殿,臣妾帶您過去。”
正殿到偏殿不過七八分鐘的腳程,但二人一路沉默。走到偏殿門口,容嬪福了一禮:“臣妾就不進去了,皇上您請!”
褚雲瀚踏入偏殿,向左走,便看到了站在桌旁的阿眠。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阿眠今日穿的是一身緋色窄袖高腰襦裙,未著外衣,頭發一半挽起,一般披散在背後,右耳旁留了幾縷發絲,為她添了些魅/惑。
褚雲瀚看著跪拜在地的阿眠,心裡有一些彆樣的感覺。後宮所有嬪妃見他行禮都隻需躬身,隻有阿眠,次次見他都是跪拜。
他大步上前,彎腰伸手扶起阿眠。“起吧,不必拘束。”
扶她起來時,有一縷縷淡淡的香氣充盈入鼻,清新淡雅,消除了一些疲憊。
“謝皇上。”阿眠抬頭看了一眼,不同於上次,隻是看到坐在禦駕裡的他。
今日,褚雲瀚著一身金黃色的龍袍,身才勻稱,高大挺拔,阿眠的額頭隻到他的肩膀處。
那日的阿眠覺得他是個年輕俊美的男子:今日卻感覺到了他身為帝王的威嚴,但依舊一表人才、風度翩翩。
二人相對而立,阿眠不知現下該做些什麼,見皇上未有開口的意思,她隻得乾巴巴地說:“皇上,先用膳?”
褚雲瀚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由於放的太久,在昏暗的燭光映照下,那些膳食令人毫無食欲。
“朕不餓,你呢?用膳未?”
“奴婢未用。”轉而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但奴婢之前吃了些糕點,還不餓。”
美人嬌羞,燈下觀賞,真是賞心悅目。
褚雲瀚走近一步,拉起阿眠的手,向裡走去:“既然都不餓,不如直接就寢吧。”
手裡的拉著的那隻小手軟若無骨,跟他想的一樣。
“嗯。”阿眠小聲應下。她以為自己今晚會比較從容,但直麵聖顏,還是緊張的。
走到裡屋,床榻旁邊的屏風前,褚雲瀚鬆開了阿眠的手,轉身伸直雙臂,輕聲問:“有人教過你如何侍寢嘛?”
“奴婢進宮前學過規矩。”阿眠說著,走到褚雲瀚麵前,微微低頭給他寬衣。
褚雲瀚視線下移,除了那一頭秀發,隻看倒一截如白/玉般細長的脖頸。淡淡的花香充盈在鼻間,真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也許是過於緊張,阿眠擺弄了好一會也沒拆開皇上的腰帶扣,不免有些著急,小聲的喚了一聲:“皇上?”
“嗯?”這一聲皇上好似比那日聽到的更嬌更軟。
“奴婢解不開。”阿眠的聲音裡有些焦急和小小的懊惱。
“不是說學過嘛,怎的還不會。”褚雲瀚的聲音很低,並無責怪的意味,反而似夫妻般的低語。
他後退一步,伸手拉起阿眠的手,移到自己的腰腹上,低沉地說:“朕教你。”
被皇上拉著雙手,阿眠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腰帶口是怎樣解/開的,亦不知龍袍是怎樣褪/下的。
等到她回過神來,人已經躺在床上了。她有些心慌,又小聲地喚了一聲:“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