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將五個空酒瓶放在吧台上,朝小哥點點頭,又要了幾瓶酒。
他目光掃過薑榷,嘴角帶笑:“要不要一起去玩?你一個人?”
夏灼喝了酒現在有點上頭,臉上帶著坨紅,倒是沒醉,就是整個人狀態比較嗨。
他想了想,拍了拍薑榷的肩膀:“哥們兒,來吧,請你過去玩,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賀欲了,畢竟你們是對門鄰居嘛!”
薑榷擺擺手推辭,他的耳夾在酒吧斑斕的光裡折射出寒意,明明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夏灼卻像感覺不到似的,耍流氓般拽著薑榷起來,嘴裡嘟囔:
“走啦走啦!今天有人請客,和我們一起玩兒吧,我跟你說。”夏灼說罷語調一壓,神秘道,“今天賀欲喝得很多,現在有點醉,他這人平時可是千杯不倒的,有機會見他丟麵子,這你還不要抓住時機嘲笑一下?”
夏灼自來熟地朝薑榷揚揚眉,臉上笑容很壞。
有點醉?
聽到這,薑榷鬼迷心竅地跟著去了。
他還挺好奇賀欲喝醉了會是什麼樣,但當他被夏灼帶進包廂裡,薑榷立刻意識到自己做了個衝動的舉動。
包廂裡清一色的男人,每一張麵孔都很陌生。
“你怎麼拐了個男人回來?”簡習知皺眉,他把夏灼拉到一邊,耳語,“這人是誰?”
“賀欲的鄰居。”
夏灼坦言。
他目光往陳成讖的方向瞟,對方冷笑,戳破夏灼目的:“鄰居?你把人家拽來不就是想讓他送賀欲回家嗎。”
“不愧是你!”夏灼破罐子破摔,朝著陳成讖豎起大拇指。
陳成讖頗為無語,夏灼被四期幾個拽過去喝酒,他不好發作,隻能和簡習知大眼瞪小眼。
章櫟因為生病沒來參加這次聚會,簡習知成了裡頭最靠譜的大哥。
“怎麼辦?”陳成讖努努嘴,暗指不遠處窩在沙發上的人。
“隨他們去吧。”簡習知無奈攤攤手。
於是陳成讖如同救星一般走到薑榷身邊和他搭話:“你還好嗎?夏灼喝多了生把你拽來,不好意思啊。聽說你是賀欲鄰居?”
陳成讖忍不住打量起來薑榷,發現鄰居真好看。
“我們都是賀欲的朋友,今天是那邊那個藍衣服的小子,呃,漲工資了?所以請客吃飯,你就當過來坐坐,不用拘謹,想吃什麼喝什麼自己拿。”
陳成讖指了指裴道裕。裴道裕說他粉絲破了一百萬,要感謝各位前輩和同期隊友的照顧,所以請客。
雖然陳成讖說是讓薑榷不要拘謹,但薑榷從屁股沾上沙發開始就坐立難安。
周圍全是陌生麵孔,除了他身邊窩在沙發裡如同一灘爛泥的賀欲。
“那個,陳先生?”薑榷猶豫開口,“賀欲醉了?”
他的餘光裡,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從他進門開始就一言不發,身上蓋著件不知道是誰的外套,正閉眼,呼吸很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賀欲躲在角落裡,一雙腿修長,腦袋微微往右側去,零散的碎發遮住半張臉,薑榷發現他鼻子有點紅。
“多少有點。現在是喝累了休息會。你可以把他叫醒帶他回去,我瞧著他估計也不能喝了。”
陳成讖提議。
薑榷:?
薑榷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我把他叫醒?”
“我相信你。”陳成讖鄭重地朝薑榷點點頭,薑榷張口還要說什麼,右肩膀突然被人攬住。
夏灼端了杯酒,把薑榷拉近自己:“你放心,賀欲不敢對你甩臉色,對我們那就不一樣了。”
陳成讖看著夏灼抓著薑榷肩膀的手,移開了目光。
這兩人一左一右在薑榷耳邊灌輸著賀欲“殺熟不殺生”的歪理,最後雙雙拍屁股走人,留薑榷一個人坐在原地進退兩難。
夏灼走之前深深地看了薑榷一眼:“賀欲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喝了很多,請客的那小子也真是不走運,偏偏選了這麼個日子。”
這話什麼意思?薑榷想不明白,難道他被連哄帶騙地進了這個包間就走運了??
他側頭去看雙目緊閉的賀欲,對方連睡著的時候眉頭都緊縮著。
“喂。”薑榷叫了叫。
但是賀欲沒任何反應。
薑榷見他身上的衣服有要滑落的趨勢,伸手想給他拽一拽,在接近賀欲時,對方突然緊緊拽住了薑榷的手腕。
賀欲在黑暗的角落裡像貓一樣,仿佛弓著背全身的毛都因緊張無措而豎起,眼神帶著防備和警惕,還有不容接近的冷然。
“你誰?”賀欲啞著嗓子問。
薑榷:......
這是真醉了?連人都認不清。
“你能站起來嗎,能走路嗎?”薑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