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路星晨不方便直接問出口,胡曼倒是自顧自說下去了。
“這確實是堪合勒允許外來人進入之後帶來的好運之一,”胡曼望著車廂外繁華的街道,用手指著:“你看,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他們帶來的,唯有巨大的甲殼蟲,是他們來了之後,在堪合勒發現的。”
從胡曼的口中,路星晨窺見了一部分堪合勒的底色,同樣,離故事的中心又近了一些。
黑女是兩年前來到的堪合勒,她剛一進城,就違背了準入守則上的規定,以外來人的身份強行突破了地下祭壇。
胡曼雙手一擺:“你可能不知道,即使是有繼承權的城主一脈,進入祭壇也需要信物。強行闖入,不死也是半殘。”
當時的黑女確實受了重傷,當追擊她的侍衛們以為任務結束,之後隻等著去收屍時,她滿身是血地爬了出來。據前任城主所說,他當時和黑女對視了一眼,那是他見過最瘋狂也最冷靜的眼神。
也是因為那次闖入,祭壇裡的微弱力量泄漏,沾染了當時周邊的甲殼蟲。而進入祭壇的黑女,也獲得了一樣傳承。
這個獲得傳承的女人,也自此從追殺名單上撤下,成為城主府的座上賓。
胡曼說完,路星晨便問她:“那她有沒有說過,來堪合勒是為了什麼?”
胡曼奇怪道:“朝拜?遊玩?除了這些還能有其他目的?我挺喜歡更多人來堪合勒,畢竟作為堪合勒人,受了神的庇護不能隨意離開,他們一來,就覺得好玩多了。”
車駛過觀光道邊,這裡是一年前新建起來的,漂亮、工整而間接的風格仿佛很突兀,但人們走在其上時,卻並不顯出衝突。路星晨看見河水在旁蜿蜒,從城門而來,又要回到廣袤的沙漠中去。
世代生活在這裡卻不能離開的人,是不是經常望著下遊,幻想外界的風景?
車身突然猛烈地震動,本來快速前進的蟲瞬間停下,路星晨連忙拉住往前傾的胡曼,等到安定後,下了車子查看情況。
車外彌漫著濃烈的焦味,原來,在前行的方向上出現了一個大坑,甲殼蟲跌在坑裡,斷了腿,冒著一綹飄散的煙。
車夫正抬起蟲身,發現這個天然的苦力已經死亡,它屍體旁邊的幾個蟲伴同樣不很完整,或少了觸角,碎了外殼。他滿頭是汗,跪著前行,爬到胡曼身邊請罪。
“是誰乾的!”小姐喝道。
兩個伴著的隨從在出事的那一刻便跳下車,這時候已經把兩個半大的孩子押了過來。
胡曼瞧見他們身上破爛的衣裳和濃重的汗臭,還劇烈地發著抖,嫌棄地擺過臉去。
“拿他們遠點。”
隨從應是,卻在挪動之時,被其中一個力大的孩子掙脫束縛,眼淚鼻涕流著抱住了胡曼的裙角。
“啊!鬆手!你們這些廢物,快上來把他拿開!”
那孩子哭喊道:“小姐、尊貴的小姐,求您繞過我們,是一個大人讓我們來炸路的,他拿著我們的小妹,我們不得不做啊!”
隨從拽住他的雙腿,本就破爛的褲子被順利拉下,露出又青又黑的屁股。
胡曼不小心看到他下邊那塊兒,驚叫道:“你們、都讓什麼東西臟了我的眼睛!”
路星晨隻得把人又拉遠了一些,但胡曼顯然不能平靜,氣得呼哧呼哧地喘氣。
“小姐……”
還不等安慰的話說出口,胡曼下了命令。
“既然他那麼愛光著身子,你們就剝了他們兩個,捆到街頭展覽。”胡曼心生一計,緊接著道:“在前麵放上兩個碗,我想應該有不少和他們一樣肮臟齷齪的下等人愛看這種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