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氣,對傅言道:“那麼,先去見一個人。”
“誰?”
“你見過,K。我打算做個全身檢查。”
傅言正豎起耳朵認真聽,他這麼一說,瞬間緊張了:“怎麼?有什麼毛病?”
路星晨眨眨眼,開始避重就輕:“沒大事,就是我離開堪合勒之後,發現肩頭上的箭傷沒了。嗯,還有一個,偶爾心臟會有點不舒服。”
但是傅言很快抓住了真正的重點,很懷疑他說的“有點”,臉色一變,拉他左右翻轉著看。
“你要真的隻是有點不舒服,根本不會和我說。”
路星晨:……他怎麼知道?
他的疑惑表露明顯,傅言向上一看,無奈眨眼,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樣子。這人肯定早幾天就出問題了,現在才說,等他身體好了再慢慢跟他算賬。
把人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傅言也沒看出來什麼,血族絕大多數以攻擊、詛咒、迷惑為主修,就算是其他族類,也沒有哪一個像人類一樣擁有完整而龐大的醫療體係。
他乾脆拉來了路星晨的旅行箱。
“走啊,還等什麼,現在就回去!”
路星晨懵然被人拉著行動,他東西很少又收拾得齊整,三兩下就打包完了;但傅言一來就喜歡買各種花裡胡哨的紀念品和稀奇古怪的當地特產,而且自己又帶了不少配飾和衣服,他隻得把必要的東西快速收好,然後離開辦理各種手續,剩下的忍痛——留在酒店。
結果一上車準備前往機場,就發現路星晨拿著幾張單子。
路星晨摘下墨鏡,優哉遊哉瞥了他一眼。
“給你裝好了郵回去。”他一彈單子,故意道:“哎呀,我還發現了一隻尖叫雞,怎麼,傅二少爺,這個國家的尖叫雞比我們本國的叫得更動聽嗎?”
傅言被當麵調侃自己收集幼稚玩具的喜好,故作惱怒轉過臉去;路星晨以為他真生氣了,沒想到這人突然轉回來,偷襲般親上他的下唇。
“你真好,愛你。”
路星晨輕咳一聲:“……前麵還有人。”
他剛剛看到前座的司機偷瞄了一眼後視鏡。
傅言恍若未聞,歡快地吹起口哨。
窗外的風吹拂臉頰,他在心裡偷偷許下願望,希望一切順利。現實世界也好,同人世界也好,能和身邊人一起,哪裡都是一樣的。
……
收到路傅兩人提早離開的訊息,鹿明明十分驚訝,傅銘宇卻瞬間了然,但並不透露任何內情。
“本來明天也要一起走,真著急。”
傅銘宇一臉溫和,盤著手上的懷表:“可能是不好麵對你。”
哄傷心的小笨蛋鹿明明睡下,傅銘宇回到自己房間,翻出一本邊緣泛黃的線裝書,擺下陣法。陣法要求嚴苛,他一個人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才成功設下。
再將懷表放在陣法中心,就正式啟動了。
若隱若現的紅色咒文在傅銘宇腳下旋轉,一早備好的空白筆記本被吹開,第一頁,綠色的字跡開始顯現。
傅銘宇一邊吐槽那個人一直不肯用手機才導致他要用這麼麻煩的辦法聯係,一邊凝神盯著對方的來信。
[成熟期很快就到,你找我有什麼事。]
傅銘宇寫下:我封上半數的封地和財產,和你換來一對幼崽,但現在幼崽的效果為什麼隻生效了一個?那天晚宴你也在,你親自動的手,是否放過了另一個?還是說,你精心培養的玩意,隻能對普通人生效。
說到這個傅銘宇就不滿,最初簽訂契約的時候,這家夥可是明確告訴他五百年才出一對的幼崽,能夠無聲無息、不留痕跡殺死所有種族。
[那天晚宴,我完全按照你給的名字和照片識彆人類和吸血鬼。]
意思是如果沒生效,那就是傅銘宇自己出了差錯。
傅銘宇不信:真的不是幼崽的問題?
他現在手上還有開膛嘴的紳士可以派出行動,但紳士的實力對上傅言多少不夠看。
陣法另一頭的生物沉默了很久,久到傅銘宇以為他逃避回答的時候,字跡再次顯現。
[還有一種可能。]
[我的幼崽紮根生長需要一晝夜的時間,如果有人在一天內強行拔除寄生對象體內的種子,那麼,後續不會受到影響。]
字跡一頓,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
[但如果是這種情況,傅先生,我覺得你更需要考慮未來存在的麻煩。直接挖出種子,能做到這件事的非人類不超過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