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是沒有送人禮物的機會了,趁最後能蘇醒的幾小時,路星晨悄悄滿足了自己的私心。
“哎?!”傅言倒很驚喜,他昨天就看見束石放在路星晨床頭磨了一半,沒想到是送給自己的:“我天,手沒磨破吧?你手真巧,特彆好看,我特彆喜歡。”
傅言舉起手,透過光去看那顆星星的顏色,琥珀般通透明淨,像極了他戀人的眼睛;然而轉頭,路星晨正在靜靜凝視他,剛好收起一閃而過的悲傷。
心中一動,他拉過路星晨,戴著星石的那隻手扣住對方的後頸;路星晨會意,主動靠近,和湊上來的傅言兩唇輕觸,然後分開。
傅言一看,知道這人還在顧慮樓上有個家長,沒想到下一秒,路星晨自己兩手將他抱住,溫柔而不失纏綿地繼續下去。
嗯?!
這可以算得上中頭彩了!路星晨突然拋去羞澀讓傅言感到之前沒體驗過的快樂,不過羞澀的時候又是另一番風味……兩種他都很喜歡。
傅言沉浸於他懷抱中另一個人的溫度和觸感,心晃神迷,親著摸著就起了生理上的衝動;他腦子裡一團漿糊,行事交由直覺和欲/望,半拉著人進了自己房間。
等把路星晨推在床上,弄得兩人都衣裳半敞的時候,傅言看到身邊人磨破的胸口兩點——那是他上次的傑作,才驚覺自己色/欲熏心。
窗簾才拉了半截!他在乾什麼?!
煩躁地把簾子全都拉上,傅言跳回床邊又和路星晨抱做一團。曖昧不清的光線之下,他埋首於對方頸間啃咬,而路星晨那修長乾淨的手指也在他身上遊走,實踐各種挑逗的技巧。
他們即將走到某些不可說的步驟時,三聲鐘響傳來。
——正好十一點整。
困意開始在路星晨身上蔓延,他才從意亂情迷中清醒,感受到自己和傅言皮膚上粘膩的痕跡,後知後覺燒紅了整張臉。
不應該的,嘖。
傅言也忽然想起路星晨今天清醒時間已經縮減到四小時,眼睜睜看著對方眼皮打架,在他的床上沉沉睡去。
對著留有自己印下痕跡的身體,即使對方處於沉睡狀態,傅言也感覺得到生理上的更加興奮。
……差點沒被這蠱蟲給氣死,他心理和生理上都做了雙重準備,多好的機會就瞬間飛走!
認命般起身燒水,簡單清洗好自己後,傅言任勞任怨地用溫水給路星晨擦乾淨,怎麼說也是他弄得人家一身臟汙。
他邊擦邊回味,到了現實還有更多辦法可以捉弄路星晨,想想就很期待。
不過傅言心中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
壽宴那回,算得上一次親密接觸,但那一次路星晨其實很意外,也沒有做好配合他的準備,從頭到尾都很克製矜持;今天卻完全不同,雖然動作還是笨拙青澀,但超乎從前地主動,要玩些什麼花樣也不假思索地應下,甚至還和他探討,故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不管怎麼說,都太怪了!
這麼百依百順,路星晨是不是有什麼慚愧的地方?還是說一次性滿足他的要求,然後拍拍屁股跑了??
傅言覺得自己的腦回路驚人,背叛感情是不可能的,那能是什麼?他完全想不到!
還有那張信箋,對。說不定和出現的異樣有關。
他心神不寧,把人安置在了自己房間,鬼使神差地進入路星晨的房間。
未經同意,窺探戀人隱私不是一件好事,但這個念頭一起,就無法壓下。傅言一進門,輕手輕腳走到床頭櫃邊,發現原本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信箋的影子,而羽毛筆放在一遍。
寫信的話,總需要墊著桌子。
傅言走到房間另一側,順著書桌向下一個個抽屜翻找,心如擂鼓。明明知道路星晨此刻絕不會醒來,但仍十分緊張。
如果真的沒有發現什麼,結束之後他就去認錯,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
第一個抽屜,沒有;第二個,沒有;第三個,也沒有。
他上上下下找遍了房間裡可以放置文件的地方,都不見信箋的蹤影。傅言有些泄氣,往後一倒躺在床上,餘光看見床頭櫃上的台燈和羽毛筆。
等等,如果筆在床頭,是不是說明,路星晨其實是在床上寫的信?
靈光乍現,傅言又把床頭櫃翻了個底朝天,仍然沒有發現。
他苦思許久,越想越覺得有鬼:是什麼東西讓路星晨藏得嚴嚴實實?
到底能在哪裡?
傅言從床上翻身起來,在周邊踱步,思考如果自己是他,會選擇什麼地方。
但即使如此,也沒想出來;上一次藏東西的人,還是圖堤裡路星晨附身的那個少女,把鑰匙藏在了——等等!
一把掀起層層疊疊的床單軟被,傅言在床墊之上看到了那張他找半天沒發現的信箋。
人們會下意識模仿印象裡其他人做過的事,路星晨再聰明,也不例外。
傅言伸手,就要拿起那張信箋之時,半掩的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是誰?”
傅言一個激靈,外麵說話的人是謝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