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七原本在認真聽他說話,因為他低著頭,便湊近了些,想聽得更清楚。沒想到秦武會突然抬頭,自己沒及時退來開,便和他碰了個額頭。
“好疼。”
他不自覺地喊了出來,用手捂著頭。
秦武顧不上自己,趕緊掰著他的手著急道:“很疼嗎?快鬆手讓我看看怎麼樣了,都怪我碰著你了,你鬆手讓我看看好不好?”
陳小七沒有說話,耳邊還充斥著男人的嘮叨聲,他的神思卻飄遠了。
之前沒好好看過秦武,現在細細看來,他算不上難看,甚至還有些好看。不僅濃眉大眼,還有高挺的鼻梁,左耳穿了孔,帶著一隻等比縮小的佩劍耳飾,晃動的時候時不時泛著精光。
“你怎麼不說話?是很疼嗎?”秦武見他完全呆住,一動不動的,更是著急起來,朝門外大聲喊著:“來人呐,去請何老現在就過來,快!”
聽見他這一聲,陳小七才回過神來,趕緊阻止,“彆,我沒事,不要麻煩他了。”
秦武才不理會他的阻止,固執地摸了摸他被碰著的額頭,發現有點紅之後心疼得不行,“都紅了,肯定很疼,都是我不好。”
陳小七自己摸了一下,沒發現腫,那就是有點紅而已,再說了現在已經不疼了,哪裡那麼嬌貴,以前自己切菜的時候把手切一個大口子,都沒說找大夫。
一盞茶的功夫何老便來了,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看上去精神奕奕。
“怎麼了?這麼著急忙慌地叫我來。”何老說著,拎著藥箱走到床邊。
秦武立馬讓開,在旁邊看著,道:“何老您看看他的額頭,剛剛被我給撞了一下。”
何老坐在自己端來的凳子上,聽見這話後點點頭,然後朝陳小七招手,“孩子,過來我看看。”
陳小七好久沒聽見彆人叫自己孩子了,一瞬間便紅了眼眶。他急忙閉上眼,將上半身探了過去,好讓何老查看。
“額頭沒什麼事,讓我看看腳。”
何老剛說話,秦武立馬彎腰將陳小七的腳輕輕地從被子裡拿出來,“他有點怕疼,您輕點。”
陳小七不太好意思,悄悄看了秦武一眼,卻發現他神色坦蕩,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何老看過以後,發現包得有點緊,便拆了重新上藥。他離開之後,秦武立馬坐在凳子上,盯著陳小七受傷的腳看。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陳小七慢慢縮了回來,用被子蓋住,“你老這樣看我乾什麼?”
秦武終於收回視線,將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回:“這幾日我不在山上,你自己一個人多加小心,我已經告訴過他們了,除了送飯的和何老,其餘人不許來這裡,所以你沒事兒就彆出門了,我會儘快回來的。”
一聽他要走,陳小七急了,忙問:“你去哪兒?那我怎麼辦?”
天呐,他今天才得罪林白,現在秦武就要走,那自己豈不是淪為林白砧板上的肉了?
見他這個反應,秦武很受用,笑了一下,道:“下山去收賬,義父在時散了很多銀錢出去,現在是時候得收回來了,昨日老五他們就是去收賬,但沒收回來。”
陳小七聽見他說老五沒收回來賬,便知曉對方肯定是塊不好啃的骨頭,不免有些擔心秦武的安危,“那你去,會不會有危險啊?”
可彆出什麼意外啊,倒時候林白要弄自己,根本沒人幫忙啊!
秦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隻以為是單純地關心自己,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輕聲道:“放心吧,會平安回來的。”
他們此行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陳小七一個人在房裡待了幾天便待不住了。
何老來給他換過幾次藥,後來能下地走路了,他便也不來了。
每日都有人送飯菜來,雖然還是很難吃,但陳小七都吃得乾乾淨淨的,生怕再把自己餓著。畢竟秦武不在,他餓了也不敢到處去找吃的,怕碰見林白。
第八日,不到送飯的點兒,門卻打開了。趴在桌子上假寐的陳小七立馬抬頭,見進來的是怎麼也不想看見的林白,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你怎麼來了?”
林白隨手關上門,笑著回:“我怎麼不能來了?大當家又不在,誰能趕我?。”
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是特意趁著秦武不在來找自己麻煩的。
陳小七不想理會他,重新趴在桌子上,懶懶地回:“秦武說了,不讓任何人進來,你還是趕緊出去吧,不然等他回來了可就麻煩了。”
“你在威脅我?”林白惱羞成怒,氣急敗壞道,“你以為自己真是壓寨夫郎了,做夢吧你。”
說完,拍了拍手,將外麵的人叫進來。門打開以後陳小七才看見秦武安排的那兩個守門的人已經不見了,現在外麵全是林白的人。
想到這兒,他瞬間警覺,站起身來害怕地往後退,“你想乾什麼,秦武說了不讓你們進來,等他回來……嗚嗚……”
陳小七話還沒說完,就被衝上來的幾個男人給困住了,嘴裡塞了一張很粗糙的麻布,脹得嘴巴生疼,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麵前的林白,姣好的麵容笑得很燦爛,卻莫名地讓人感到害怕。
“把他帶走,彆弄臟了大當家的屋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