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起身,心想快點逃吧,等會基地的士兵就要來殺自己了,跑至高高的城牆前,楚停有個很荒謬的想法。
從這麼高的城牆上跳下來,肯定能死透了吧。
爬不上去,又怕後邊真的有人類要殺死自己,楚停腦中又出現了擺爛的想法。算了,坐在這裡好了,死了就解脫了。
青年喪屍穿著單薄的白大褂,靠著牆壁緩緩坐下,白淨的胸膛上布滿了血線,那顆赤紅的心臟依舊跳動著,閉著眸子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
“洲哥……”有人小聲喊她的名字。
楚停抬起頭,赤紅的眸子嚇得青年一個趔趄摔在了荒蕪的泥地上。
“嗬嗬。”楚停是想叫他梁澤。
“洲哥,你有意識對不對?”梁澤勉強抬起頭,和那雙赤紅的眸子對視,太踏爹的恐怖了!
青年喪屍靠著石壁,僵硬起身,姿勢怪異地站了起來,雙腿還是有些疏鬆,竟然撲到了梁澤的身上。
“啊!”梁澤尖叫起來,那雙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律動的血管,尖利的牙齒似乎下一秒就會撕咬上來。
楚停雙手撐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梁澤,僵硬地歪了歪頭,她又不喜歡吃傻子,這個小子叫的那麼大聲做什麼?
“洲……洲哥,我不好吃啊,我一個月都沒洗澡了!我也不洗腳,我有腳臭,我還有狐臭,我還……我還不喜歡換內褲,洲哥……”
梁澤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隻求莊洲能聽懂自己的意思,嫌棄他,不要吃他!
楚停果然從梁澤身上爬了起來,嗬嗬了幾聲,梁澤竟然從中聽出了嫌棄的意味?太踏爹的好了,嗚嗚嗚。
梁澤小心翼翼地從泥地上爬了起來,將背包拿到身前,從裡麵拿了一件黑色的衛衣和一條寬鬆的長褲出來,伸直胳膊遞給楚停,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那個……洲哥,你將就著穿一下。”
楚停順著梁澤的視線往下看,從胸膛一路縫下去的醜陋針腳,在往下看是一條染了血的白色褲衩,白淨修長的雙腿上連腿毛都被人剃光了。
我踏爹一隻喪屍,要什麼羞恥心?
隨即任性地推開了梁澤的手,朝他嗬嗬幾聲。
梁澤勸道:“洲哥,我知道你變成喪屍不好受,但是你這樣會被他們發現的。”
喪屍楚停頓住腳步,從梁澤手裡拿過衣服當著他的麵套在了單薄的身軀上,倆人身高都快一米九了,梁澤的衣服穿著剛剛好。
梁澤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黑色口罩,說道:“對了洲哥,這個口罩你戴好。”
楚停歪頭,拿過口罩,生硬地帶在臉上。
梁澤又看了眼楚停,那雙赤紅的眼睛太引人注目了,於是問道:“洲哥……你眼睛,要不戴個墨鏡?”
楚停搖頭,努力把左眼的血紅憋回去,噗呲一聲,右邊的眼球便從眼眶裡飛了出來,血液濺到了梁澤淺藍色的褲子上,嚇得他差點大叫。
楚停緩慢而僵硬地蹲下身子,修長蒼白的手指撿起了那顆暴血的眼球,胡亂塞進了眼眶裡。
梁澤驚喜地發現,洲哥的一隻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就是眼白太少了,不過也沒什麼大問題。
隻是右邊的眼球,好踏爹的驚悚,在背包裡翻翻找找,終於在夾層裡找到一卷白色的紗布,遞給楚停。
沒辦法,隻能妥協。
楚停手指僵硬拿過紗布,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右眼上,黑色的口罩將她鋒利的牙齒悉數擋住,修長單薄的身上套著黑色的衛衣和寬鬆的長褲,像是末世前的明星。
梁澤不經意看到了楚停骨節分明的大手,說道:“洲哥,你的手指沒有變成喪屍誒。”
楚停歪頭,那她現在是什麼,半屍人嗎?
“嗬嗬。”我要出基地。
梁澤沒聽懂,問道:“洲哥你在說什麼?”
楚停抓心撓肝地又嗬嗬了幾聲,梁澤依舊沒聽懂。
於是指著高大巍峨的城牆,梁澤秒懂。
“洲哥你要離開基地嗎?你要去哪,你要是路過A市能捎上我嗎?我妹妹在A市上大學,對了你見過她,梁雨。話說她以前還和阿瀾談過戀愛你知道嗎?”
楚停快被這話癆說的腦袋爆炸了,她暗戀過梁雨,她為什麼要暗戀梁雨?
真奇怪,聽到她的名字,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聽到阿瀾幾個字,楚停倒是發現自己的情緒有點波瀾了,但很快又消沉了下去。
她左眼瞳孔收縮,眼白頓時多了不少,點頭。
“嗬嗬。”走吧,去找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