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滾,不洗澡、不洗腳、有狐臭。
梁澤連忙鬆開楚停,尷尬地撓了撓頭,有必要這麼嫌棄自己嗎,他們兩個那時候從C市一路逃亡到基地不也是一個多月沒洗澡。
基地軍人住的地方是高中宿舍,一個宿舍能住下六個人,李毅說他們要去的小隊叫做碩陽小隊,原先有八人,這次任務隻回來了五個人。
現在大白天估計都在補覺,
二人走到了宿舍門口,梁澤上前敲門,沒人應。
於是兩個大男人坐在門口,等裡麵的人睡醒。
楚停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住男人的宿舍,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有了這個想法,於是裝作漫不經心地攏了攏衣領,將下巴埋進高高的衣領裡。
“洲哥?”梁澤推了推楚停,卻發現她閉著眼睛睡著,半屍也要睡覺嗎?
好困……
半夢半醒間,楚停來到一個蒼白的世界,這裡是哪?
“大佬,你被通緝了。”
“主神係統要銷毀你,你要小心啊!”
“大佬我也不能和你聯係了,主神係統這會在修複bug,很快……”
頭疼,楚停捂著腦袋清醒了過來,看向在一旁望天的梁澤。
什麼主神……什麼大佬?
“洲哥,你醒了!”
梁澤剛出聲,身後的宿舍門就打開了。
“踏爹的,誰啊?”男人剛毅的臉上充滿了暴躁。
齊衝揉了揉散亂的頭發,低頭就看見了兩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抱著膝蓋坐在他們宿舍門口,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齊衝疑惑:“你倆誰啊?”
梁澤起身說道:“哥,我們是新來的。”
楚停跟著點頭。
齊衝狐疑地看向二人,一個右眼上蒙著紗布,還戴著口罩,不知道什麼情況。另一個看起來像是大學還沒畢業的男學生,李毅那家夥怎麼把這兩個人分到碩陽隊伍裡了。
老葉他們剛死沒多久,齊衝實在無能接受新隊員,神情懨懨地側著身子,讓二人進門。
一進去,就被五個人圍觀了。
“長得是挺高的,就是這身板不太行。”
這說的是楚停。
“旁邊那個小夥子看起來不錯,就是太年輕了。”
這說的是梁澤。
齊衝將門重重關上,說道:“隻剩一張床了,你倆今天晚上將就一起睡一張鋪吧。”
楚停嫌棄地看了眼梁澤,也沒說什麼因為她根本不會說話。
“你們好,我叫梁澤20歲,他叫莊洲25歲,我們是……碩陽的新隊員,請前輩們多多指教。”
坐在桌前的青年正在修著通訊儀器,背對著二人說道:“你好,關正明,是通訊員。”
方才給二人開門的青年說道:“齊衝,副隊。”
用被子蓋住了腦袋的青年,沙啞聲音從被子裡傳出:“崔策,碩陽隊長。”
“老崔還在難受呢,彆介意嗷,我叫上官江。”中年男子衣服皺巴巴的,不修邊幅的臉上胡子拉碴。
“馬朔。”青年冷漠地說完,回去躺著了。
上官江摸了一把油膩的頭發,說道:“他社交恐懼症,對誰都這樣,兩位小同誌彆介意啊。”
夜幕降臨,也沒見這幾個隊員給二人科普急救知識和殺喪屍的經驗,楚停和梁澤局促地坐在一張床板上。
上官江看出了二人的緊張:“你們彆怕,喪屍嘛,一槍爆頭就好了,最難搞的是變異植物。”
二人乖巧地點頭,就聽躺在被窩裡的崔策隊長沙啞著嗓子:“你們兩個如果害怕,就早點退出吧……”
八個人的隊伍,一下死了三個人,崔策心裡是自責的。當初他要是把那個怕死的人趕走,是不是……就不會害得另外兩個隊員為了救他一個人犧牲?
齊衝踹了踹崔策的床腳,懶散道:“老崔你還在哭呢。”
崔策哽咽:“怎麼了,男人不能哭嗎?”
一旁修儀器的關正明出聲道:“男人能哭,老崔你不能。”
崔策吸了吸鼻子,他是隊長,要背負的責任遠比隊友要多,他要是垮了……
上官江歎了聲氣:“誒,也不知道我閨女今天有沒有收到我給她帶的東西,這東西基地都快用光了。”
梁澤疑惑:“什麼東西?”
上官江白了他一眼,說道:“女孩子用的,你沒有女朋友嗎?”
梁澤不好意思地撓頭:“母胎solo至今。”
齊衝脫了衣服,緊致的腹肌暴露在空氣中,隨手將衣服丟上了楚停的頭頂的床鋪,走進了浴室衝個戰鬥澡。
楚停把垂在麵前的衣服往旁邊撥開,往床角一坐,靠著牆壁閉著眼睛不說話。
浴室裡傳來齊衝的聲音:“老江,你踏爹的又把襪子泡在水裡不洗!”
上官江不好意思地撓頭:“等會就去。”
男人對著鏡子刮了胡子,邊刮邊問道:“莊洲兄弟怎麼一句話都沒說過?”
梁澤緊張了起來,捏了捏手心解釋道:“我哥小時候發了一場高燒,之後就啞了。”
上官江歎氣:“倒是我不對了,哎,小莊兄弟抱歉了,是我嘴多。”
梁澤連忙擺手:“那個江哥,沒事的,我哥不介意。”
楚停睜開眼睛,點頭表示自己不介意因為她是隻半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