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衝整個人被楚停粗魯地摔在了車頂上,險些沒滾下去,隨後又被楚停拉住了手腕。驚險過後他才想起,他剛才竟然被一個男人公主抱了?
楚停骨節分明的大手扒拉著車廂,從車頂跳回了車廂,齊衝緊跟其後。
這一車廂裝滿了物資,馬新雪和崔策坐在車廂裡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還在揮舞的觸手心有餘悸,要不是……
要不是莊洲,他們估計都得折在這裡。
莊洲這小子看著身體單薄,刀法和槍法那是真的頂尖,身手也好。原本因為兩位隊友死去,還在自責的崔策短歎了一聲。
隨後嚴肅的娃娃臉終於笑了,拍了拍楚停的肩膀,誇道:“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
楚停沒有防備,被他推得踉蹌了一下,隨著軍卡的晃動撞倒了車廂上。好小子,娃娃臉手勁挺大的的。
馬新雪看了眼她的手臂,說道:“小洲,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楚停看了眼左臂,殷紅的血色沁出,慘白的紗布被染紅一大片,她是半屍,傷口恢複得很慢,胸膛的傷口更不用說了,現在都還在沁血。
但還是點了頭,將外套脫下,露出白淨的胳膊。
馬新雪從車裡拿出急救包,拿出了小刀,倒了酒精上去消毒,快狠準地將子彈剜了出來,上好藥後卷上了紗布,心想一個男生的手臂怎麼會白的發光。
一條青藍色血管從胳膊向下,蜿蜒到手腕。
處理好傷口,半屍人楚停心有戚戚地穿上外套,剛剛馬新雪拿出刀子的時候快把喪屍嚇死了,還以為她識破了自己偽裝,要刀了自己。
齊衝把匕首還給楚停,拿過了自己的槍。
“謝謝。”青年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巧克力,遞給楚停。
一塊巧克力在末世極其珍貴,可惜楚停是半屍,正所謂山豬吃不來細糠,於是將巧克力推了回去,搖頭拒絕。
齊衝收回手,將巧克力給了馬新雪:“你不要嗎,連巧克力都吃不了,難道是個小少爺?”
楚停:你可能不信,我是半屍,嗬嗬!
這倒被他說對了,莊洲還真是富二代。
崔策端詳了楚停好幾秒,終於開口道:“我怎麼覺得……小洲像是瀾雨小隊隊長莊瀾的哥哥?”
崔策皺眉:“等會,你叫莊洲是吧。”
楚停乖巧點頭。
崔策不可置信:“靠啊,莊瀾那瘋小子的哥哥怎麼來我們隊了!”
半屍楚停連忙擺手,焦急地想要解釋。
齊衝猜測道:“莊家把你掃地出門?”
這個猜測靠譜又不靠譜,倒也沒什麼問題,於是楚停便點頭讚同。
隨即就見馬新雪溫柔地拍了拍楚停,溫聲道:“以後你就是碩陽小隊的隊員了。”
這是末世的第二個月,喪屍已經進化到了人類無法想象的地步。
兩輛軍卡滿載而歸,守在基地等著隊伍歸來的普通人歡呼起來,在小隊幾人下了車後,有條不紊地上車將物資搬運下來。
楚停坐在角落擦刀,齊衝將頭盔摘下,坐在了楚停身邊,沒有昨天剛見麵時的暴躁,輕輕拍了拍楚停的背。
“少爺,你弟在那邊。”
少爺?是叫她嗎……
楚停順著齊衝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梁澤衝到了莊瀾身前,憤怒地抓住了他的領子,像是在質問著什麼。
大腦一陣抽痛,溫柔又致命的聲音充斥著整個腦海。
“哥哥,你竟然沒死!”
“還以為是什麼不死之身,傷口恢複地越來越慢了。”
“阿雨……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青年精致的臉上滿是瘋狂,楚停看到了自己,被開膛破肚的自己,一次又一次……
齊衝剛想起身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就被楚停扯住了袖子,露在外麵漂亮的桃花眼裡寫滿了驚恐,如同一隻受驚的猛獸幼崽。
“少爺?”齊衝拍了拍楚停的肩,將她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齊衝一把將楚停拉起,說道:“去看看梁澤整什麼幺蛾子,他不是你……弟嗎?”
楚停壓下心中的恐懼,跟著齊衝走進了圍了一圈的人群,齊衝是碩陽副隊,自然是要拉住要揍人的梁澤,這裡不能打架。
“莊瀾!李海說小雨和你一起走了,她在哪!?”梁澤紅著眼眶,在齊衝的禁錮下掙紮著嘶吼。
楚停歪頭,小雨?梁澤的妹妹,梁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