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因為距離太遠,莊瀾沒看出那個蒙著右眼的青年是莊洲,當齊衝帶著楚停上前時,莊瀾瞳孔縮了縮。
原來,哥你來這裡了啊。
梁澤眸中通紅,眼淚簌簌的掉,還在吼著:“莊瀾!你說,小雨去哪了!”
莊瀾冷漠地遠離梁澤:“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李海都告訴我了!”
“小梁你冷靜點。”上官江也上前拉住梁澤。
莊瀾嗤笑:“李海?他能知道什麼。”
“小雨當時就是和你一起走的!”
“不知道,末世我都自顧不暇,怎麼會知道梁雨去哪。”
有人勸道:“是啊,你不能要求莊瀾時時刻刻保護你妹妹吧。”
“沒有實力活下來怎麼能怪彆人。”
所有人鬨哄哄的,莊瀾與楚停對視,他青紫的唇瓣微動:哥,你去哪了。
楚停隻覺得這句話如同毒蛇般陰冷,發毛的情緒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攀至全身,她迅速低下頭,扯著崔策的衣擺,倒是讓崔策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莊洲這麼害怕自己的弟弟嗎?
天空逐漸昏暗,人造太陽開始向基地大燈供電,明亮的燈光將基地照射的如白天一般。
梁澤坐在石階上發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他偏頭看向了楚停:“洲哥……莊瀾怎麼變了。”
楚停心道莊瀾本來就沒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嗬嗬。”彆難過,我幫你找妹妹。
楚停拍了拍梁澤的肩,見他依舊魂不守舍,便強硬地把他拽了起來,朝廢棄的瞭望塔跑去,路過居民工作的巷子時聽到哐哐作響的機器,足尖踩過滿地的汙水,濺開水花。
“去哪啊,洲哥。”梁澤被牽著跑過巷子,進入一片稻田的小路上。
楚停身姿矯健地爬上了瞭望台,朝梁澤揮了揮手,梁澤猶豫了一會,也跟著爬了上去。
“嗬嗬。”
楚停拉住梁澤的手,將他拉上了瞭望台,坐在平台邊緣處指著城牆外,又嗬嗬了幾聲。
梁澤歪頭,洲哥這是什麼意思?
梁澤頹廢道:“洲哥,我好想從這裡跳下去。”
忽的,那雙蒼白的手推了他一把,梁澤瞪大了眼睛從瞭望台墜落了下去,他不會……要死了吧?在這幾秒裡,梁澤想了很多。
這樣也好,爸媽都不在了,連小雨……
末世真的令人好絕望啊。
感受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遠處的稻穀剛抽出新芽,在明亮的大燈下被風吹拂,齊齊晃動,如同新綠的海洋。
梁澤還在下墜,就見瞭望台上的青年身手敏捷,以常人無法達到的速度從瞭望台上踩著鐵欄跳了下來,在半空中抱住梁澤,穩健落地。
哢嚓一聲,楚停腿骨折了。
楚停看了眼右腿,把人放在地上,當著梁澤的麵詭異地把彎曲的小腿掰了回來。
梁澤被這麼一刺激,剛回過神就搖著楚停大叫道:“洲哥!再來一次!”
楚停看了眼自己的小腿,勉強答應了。
“嗬嗬。”
於是一人一屍在瞭望台上跳下竄了不知多少次,被附近來看稻子的居民看到了,其中一個人渾身的血,在大燈下無比詭異。
“是總控室嗎,我舉報有人在八號瞭望台……呃。”
“在做什麼?”
“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
先是一個青年跳了下來,然後另一個人淩空接住他,每次落地的時候怪異地摸著小腿,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於是乎,崔策娃娃臉都氣扭曲了,碩陽小隊新成員剛來第一天就被關進了禁閉室,理由還特麼的十分清奇。
“是碩陽隊長崔策嗎,莊洲和梁澤在瞭望台……唔,玩極限運動引起了居民的恐慌,反正你快來吧。”
楚停乖巧地坐在禁閉室角落,小腿估計已經粉碎性骨折了,但她是半屍,怕什麼。怕的是禁閉室外那張扭曲的娃娃臉,拐了,感覺娃娃臉一個人就可以吃掉一隻可憐的喪屍。
“莊洲!”
“梁澤!”
話裡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禁閉室的管理員打開了鐵門,貼心道:“老崔啊……下次再關進來可要罰積分的哦。”
楚停被吼得一哆嗦,躲到了梁澤背後。
梁澤也哆嗦啊,又把楚停推到了前麵。
崔策看著兩個活寶互相推卸責任,氣得差點跳腳了,走在最前頭把人領出禁閉室,突然頓住了腳步。
轉頭看向二人:“今天的事就不和你們計較了,這是你們的積分卡和腕表,拿著。”
說罷丟了兩張卡和兩個腕表到梁澤懷裡,梁澤把其中一個給了楚停,把電子卡放在腕表上一刷,便有了積分出現。
楚停有150積分,梁澤有100積分,都不少。
不過半屍不需要,直接把卡丟給了梁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