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立刻就走!”褚言拽住他的袖口,聲音輕微,卻透露出堅決。
“嗬!你以為老子不敢斃了你!”男人惱羞成怒地要扣響扳機。
就聽裡麵傳來了驚呼聲,“臭婆娘!你敢……”
男人連忙收起槍,跑進了彆墅裡,就見他的好兄弟脖子上插了一塊碎裂的玻璃,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狠狠地將碎玻璃塊抽出,自己的手心也劃破了大口子。
刺目猩紅的鮮血頓時從男人的脖頸間噴湧而出,濺了女人滿臉,她瘋癲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便被進來的男人一槍射穿了心臟,不甘地死去。
“臭表子!”
躲在角落裡的男人害怕地縮著身子。
“他爹的。”男人冷聲咒罵著,連忙上前捂住了兄弟噴血的脖頸,樓上聽到動靜的男女連忙打開了門,就見樓下一片血泊。
院內,褚墨連忙拉著褚言跳出了圍牆,聽到動靜的喪屍又追了過來,一隻喪屍從天而降摔到了兄妹二人身前,掙紮地爬了起來。
褚墨見它撲了過來,連忙伸手把褚言推到一邊,喪屍尖利的牙齒咬到了他的手臂上。
幸好有硬紙板擋著,沒咬破皮膚。
隨後大力甩開了喪屍,拉著褚言就跑。
從小到大的本能反應,褚墨總會遇到危險的時候,優先保護褚言。
兄妹二人在巷子裡拚了命地狂跑,左拐右繞地甩掉了不少喪屍,可是新聚集的喪屍越來越多。幸好因為路況複雜,它們並沒有完全封死巷子。
最後還是被一群喪屍堵住了去路,褚墨拉著褚言靠在牆角處喘氣,一麵是牆,路邊是河,兩路喪屍堵住了兄妹二人的去路。
“哥……”褚言害怕地抓緊了哥哥的衣服,臉色蒼白,發絲早已淩亂地汗濕,貼在秀美的臉上。
她現在才發現,哥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無所不能,他也會……無能為力。
“彆怕!”褚墨安慰妹妹說:“哥會保護你的!”
褚言沉默……哥哥,保護不了她,她也不想要哥哥為她犧牲,她真的很討厭這樣套路的煽情!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從前方傳來,兄妹二人心尖一顫,順著聲音看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所有喪屍都停止了動作。
遠處,一隻喪屍四肢如同野獸一般落地,在屍潮上奔跑,毫無阻力,沒幾下就跑到了它的獵物麵前,雙眸血紅,麵部腐爛發出惡臭,襤褸的袖子下是青白色的四肢,尖利的指甲,還有一口帶著血漬的獠牙。
它的目標是……
“哥!”褚言瞳孔緊縮,驚恐地喊了出聲。
可惜,為時已晚。
隻見喪屍一爪拍在了褚墨的胸口上,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隨後趴在少年的身上,死死地盯著他脖頸處青色跳躍的血管,美味的食物……
“嗬嗬。”
張開森白的獠牙,垂涎地流下了帶著腐臭味的粘液。
尖利的爪子抓破了脖頸上護具,褚墨蒼白著臉看向褚言,唇瓣上下開合,無聲說著:快走!
隨後朝褚言寬慰地笑了笑,在喪屍咬上他脖頸時,拉著喪屍齊齊落入水裡,他不知道自己死了褚言是否能活下去,但這是他作為哥哥,在生前唯一能為妹妹做的最後一件事。
“哥!”褚言瞳孔緊縮。
水花濺起,被褚墨帶進水裡的喪屍不斷撲騰,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少年的桎梏,與他一起沉入水中。
這個世界,死去一個人,實在是太過平常了。
褚言沒走,她站在岸邊呆愣了許久,在身後喪屍動起來時,擦乾了眼淚,朝水中一躍而下,這樣死去似乎就夠了,也算是有尊嚴了。
浮浮沉沉中,褚言感覺有人在拖著自己往岸邊遊,她已經沒力氣掙紮了,昏了過去。
*
偵查完畢,眾人再次啟航。
關正明在偵察機中觀察到了不得了的畫麵,喪屍已經開始有組織有紀律地圍攻一個地方,崔策正坐在軍卡上思考應對策略。
他們選擇穿過城市的路,喪屍並不少,但那邊的路況比之高速公路上要好上許多,楚停原來應該是和老人一起坐在車廂裡,但看到他們略帶慌張的表情,便坐上了副駕駛。
齊衝偏頭調侃,“喲,我們少爺還會害怕人類?”
楚停關上車門,反駁:“是他們怕我。”
“一群行將就木的老頭老太太能怕你什麼?”齊衝操控無人駕駛,調侃著。
楚停搖頭失笑,生物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
突然,他們的車隊停了下來,前麵一輛軍卡被攔截住了,遠處似乎有人背著一個小姑娘,見軍卡後立刻放下人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