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的糟糠之妻9 登科狀元郎(1 / 2)

“趕緊滾,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不接。”壯漢絲毫沒有動搖他對商賈之人的厭惡,麵上已然有了不耐之色。

隨後又打量了朝遊幾眼,發出了略顯猥瑣的笑容,“你這侍女生的不錯,若是肯做老子的妾,老子說不定……嘿嘿。”

“我與閣下好聲好氣說話,閣下卻如此不講理,甚至出口侮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難道道光鏢局的鏢師都如閣下一般蠻橫不講理?”楚停退後半步,直視壯漢的雙眼。

她的一番言辭似乎激怒了壯漢,滿是繭子的大手操起了武器架上的大刀,威風地耍了幾招。

“我說這位小姐,我們道光的規矩這整個明渠說不知道,明明不講理的是你!”他收斂了臉上猥瑣的笑容,大刀指著楚停一行人。

楚停輕笑,這壯漢著實有趣,以為說一番羞辱她的話,就能把她趕走了嗎?她有個缺點,那就是不達目標誓不罷休。

“那就為我破一次規矩如何?”楚停語氣淡漠,伸手按住了準備反駁的朝遊,言談舉止間氣質囂張狂傲儘顯。

“你算個什麼……大哥,你怎麼來了?”壯漢囂張氣焰消失,帶著不同於方才鄙夷的語氣,十分恭敬。

楚停聞言偏頭看向了從演武堂走出來中年男子,男子劍眉上有一道淩厲的刀疤,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像是有鉤子一般,似乎能洞穿旁人的一切思想,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老鷹。

他身形壯碩,穿著簡單的武服,腰間掛著一柄銀色的藏刀,上唇與下巴長著茂密堅硬的黑茬胡子,看起來像是細心打量過。

步雲天也看到了楚停,女人一身青色長裙,幃帽上的白紗遮麵,身形單薄卻彆有一番風骨。

隨即開口詢問楚停的身份,“柳昶之女,柳夕?”

“正是,敢問閣下可是道光鏢局總鏢頭步雲天?”

“哈哈哈,你這小丫頭倒是會識人,真是慧眼如炬!”步雲天揮手示意那壯漢離開,雙腿走闊步,從容地走到了楚停麵前。

那壯漢喊了步雲天大哥,隻要有點腦子都知道,這人是步雲天。

心裡是這麼想,表麵還是要順著步雲天遞的梯子下,畢竟他又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陌生女子,去懲罰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謝過步鏢頭的誇獎,晚輩不敢當。”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疏離,以後叫我步叔就行了。”

步雲天笑得慈眉目善,隻是楚停沒忘記,方才他眼裡銳利如鷹的目光。

楚停人畜無害地勾了勾唇,跟著步雲天到了議事堂,有雜役上前為楚停和步雲天倒了碗茶水。

“你爹於我有著一飯之恩,他去世後我應該去悼念的,沒想到事務纏身,竟生生錯過了。”隨後步雲天將茶碗推至楚停麵前,“不多說了,以茶代酒,聊表歉意。”

楚停想著自己的身體還沒恢複,於是說道:“晚輩身體不適,這杯茶水我便不喝了。”

步雲天自然不知道楚停的現狀,但也不做咄咄逼人之事,“身體要緊,賢侄不想喝那便不喝了。”

旋即一口飲儘了茶水,無比豪邁,漏出的茶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脖頸,最後流入了衣襟裡。

一碗茶飲儘,步雲天才終於開始聊起正事。

“不知賢侄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不瞞你說,晚輩要遷到越州生活,路途艱險怕遇匪盜,便想著雇一隊鏢師護送。”

步雲天皺眉,柳家的祖業在明渠,她這要是遷居千裡之外,這簡直是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難道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

這一趟去到越州,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賢侄可是遇上什麼困境?”步雲天不解詢問。

越州自然條件優渥,地勢險要,又遠離天子統治,楚停若是想要發展勢力,那裡是最好的選擇。

隻不過在出發後,楚停不會隨車隊出發,她要去的方向不同,她要去找一個人,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這個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崩壞了,不用想就知道,有人利用窺得的天機,與惡共舞。

門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青綠的竹葉被打落在泥地裡。

楚停回過神,神色漠然道:“殺身之禍。”

步雲天見楚停不願多說,也不多問,“你且放心,今晚我便會派十個鏢師前去柳府為賢侄保駕護航。若是有賊人敢來,便讓他有來無回!”

“那便謝過步叔了,酬勞便是明渠最繁華的鋪子,任您選其三。”

楚停話音剛落,站在一側的朝遊上前,從長袖底下取出一個木盒,打開放在了步雲天麵前。

步雲天搖頭笑了笑,這小丫頭真精,竟然不想讓他還了柳昶的人情,銀貨兩訖,於是隨手拿了三張契書,便揮手趕人了,“我現在還有要事得辦,賢侄回去等人吧。”

楚停聞言起身抱拳拜彆,帶著人離開了議事堂。

走到大門口時又見到了方才擋住他們的壯漢,他上前朝楚停抱拳,“是在下有眼無珠,我為先前的冒犯道歉。”

楚停看了眼身邊的朝遊,朝大漢說道:“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她。”

大漢聞言又朝朝遊抱拳,“這位姑娘,方才是在下不對,竟說出了如此孟浪的話,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