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沒有燈光的屋內已經漆黑一片。
屋外傳來了山匪們醉醺醺的呼聲,楚停閉著眼眼睛假寐,那邊被叫醒的商隊鏢師們也逐漸緩了過來,實在是那迷香效用太強了。
“柳姐姐,我要出去一趟。”洛潮生蹲在楚停身側低聲說著。
“嗯。”楚停不打算多說些什麼,眼睛依舊閉著。
隻見少年身形輕靈,竟然腳踩著牆壁跳了起來,一隻手抓住了高窗邊緣,撕下了衣擺的布料,綁在鐵窗兩跟鐵棍之間,擰出了一個足夠他頭通過的空間,鑽了出去。
“竟是失傳已久的縮骨功!”一個鏢師低聲驚呼。
“傳聞隻有隱世宗門鶴觀的親傳弟子才能習得此功!”
楚停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高窗上扭曲的鐵棍,洛潮生這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
沒過多時,屋子緊鎖的木門被人從外打開,隻見洛潮生背著他的劍匣,手中的蜉蝣劍沾染了不少血液。
這是楚停第二次看到蜉蝣劍離開劍匣,劍身上縈繞著一層朦朧的白霧,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卻覺得很熟悉。
“柳姐姐,接著!”洛潮生將銀紋鐵劍淩空拋起,丟向楚停,隨後手腕靈活一轉,蜉蝣劍隨著他的動作殺死襲擊的山匪。
楚停伸手接過引文鐵劍,“你怎麼找到的?”
洛潮生故作玄虛道:“感知。”
“門外巡邏的守衛我都解決完了,那些山匪已經喝醉了,我們趁此機會逃走吧。”洛潮生建議道。
“逃?”楚停舉起手掌,上麵還包著洛潮生的衣物布條。
屋內的商人縮在角落畏縮著,七八個鏢師一湧而出,他們來時三十幾人,兄弟們被山匪用陰招殺了七七八八。
於是從地上撿起了死去山匪的大刀,呐喊著:“這群山匪實在可惡,取他們項上人頭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銀紋鐵劍染血,血液順著紋路滴答落入血泊中,楚停腳踩在了男人的胸口上,割破了他的脖頸。
山匪們喝得爛醉,如同軟腳蝦一般,不堪一擊。
倒是有幾個沒喝酒,意識清醒的山匪,不過抵不過對方殺紅了眼的招數,很快就都死於鏢師們的刀下。
楚停身體還是有些差,隻能靠著與生俱來的天賦感應和嫻熟的技巧避開了山匪的攻擊,隻是手臂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劃破了幾道口子。
山匪們死了大半,還有不少守寨子的山匪聽到動靜後急匆匆趕來,隨後被他們抓來的俘虜亂刀砍死。
各處湧入拿著火把和大刀的山匪,一時間山寨燈火通明,山匪們慌亂地連衣物都沒穿好,蜂擁而至。
“是誰殺了大當家!”一個漢子話音剛落,那邊又傳來了呼叫聲。
“二當家和四當家也死了!”
人群一下便炸開了鍋,他們仇恨地看向敵人,舉起大刀亂殺,殺死了兩個鏢師。
楚停和洛潮生像兩個殺神,劍招飛快讓人覺得眼花繚亂,渾身浴血救下了那幾個被困在山匪中的鏢師。
火把落在地上,鮮紅的火舌舔上了木製房屋,整個山寨頓時火光衝天,刀槍劍戟碰撞呲出火星,所有人越戰越勇。
半個時辰後,剩下的山匪們投了降,鏢師們並沒有放過他們,斬草除根殺儘了山寨裡的山匪。
楚停手指擦拭著臉上濺到的血跡,手心包著的布條早已被山匪的鮮血全部染紅。
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楚停將染血布條解下,隨手扔到了一個山匪死不瞑目的臉上,“有膽量殺人,那就要有被人反殺的覺悟。”
鏢師們從山匪的寶庫裡找到了他們要護送的玉匣子,帶著商隊裡的商人們趕緊下山。
看上去很著急,連那些被山匪們搶走的貨物都沒帶走。
山腳的客棧前在大雨衝刷後,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那群鏢師牽走了馬匹,連夜往縣城裡跑。
楚停與洛潮生二人走進客棧,便看見了堆疊在一起的屍體,看來還沒來得及處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來者何人!”那人從腰間拔出了大刀。
楚停轉身看過去,這不巧了麼,店小二。
洛潮生的速度很快,蜉蝣劍鋒利的劍刃抵在了“店小二”的吼間,“彆動,我這劍可快了。”
店小二手裡捏著一把迷香,想要朝洛潮生臉上灑去,直接被察覺的洛潮生卸了胳膊,“彆耍小聰明。”
“為何劫商隊。”楚停緩步走到店小二麵前,坐在了身邊一側的凳子上。
“好漢饒命!小的隻是聽上頭吩咐……”